所以栀子到底坚持自己把炭提进去。
剑来也没有让她进平王的房间,接过另一篓炭。
钱娘子又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往外走。
豆蔻见状冷笑道:“我现在相信,有人就是天生贱坯子,活该被打了。”
钱娘子猛地回头,眼神愤恨。
但是她到底不敢在姜离面前造次,咬牙切齿地出去。
“行了,你理她做什么?”姜离道,“不得罪小人,省得回头她在背后对你下黑手。”
“阿姐你错了,这种人,就是你不得罪她,只要你过得比她好,她就会恨你;只是她没有机会,但凡有机会,她也会对你下手。”豆蔻道。
栀子小声地道:“别人不知道如何,但是奴婢觉得,钱娘子就是豆蔻说的这种人。”
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让人讨厌的气息。
“反正她欺负不到咱们头上。”
姜离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
傍晚时分,屋里开始冷起来。
栀子端了火盆进来,把银霜炭点上,用扇子扇着,要等烧红了之后,放到姜离的脚下。
姜离这会儿正坐在桌前写东西。
乔漾帮忙解决那么多人的“就业”问题,她投桃报李,写一些常见药材的种植方法。
回头在农田种药材,产出总是要比种庄稼强一些,能补贴一些这些人的工钱。
前世她学过的知识,因为太久不用,很多都已经忘记了。
所以这会儿,姜离咬着笔杆子琢磨着,不时往冰凉的掌心里哈口气,甚至没有注意到栀子的靠近。
栀子见状笑着出声:“娘娘,奴婢把火盆拿过来了,您小心些,别烫着。”
“好,我知道了……等等,”姜离吸了吸鼻子,秀眉微蹙,“这是什么气味?”
她闻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
有毒!
而且这气味,正是从烧的火盆里传来的。
姜离起身,快步走到盛水的木盆前,抄起木盆,直接把水泼到火盆里。
火盆里原本烧得火红的炭瞬时熄灭,变得漆黑,只余下一缕缕白烟袅袅升起。
姜离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并且示意豆蔻和栀子也这般做。
然后她走到窗前,把所有的窗户都最大程度地打开。
做完这些,等火盆里的烟也彻底消散之后,姜离才松开掩住自己口鼻的帕子,在火盆面前蹲下,细细嗅着空气之中残留的气味。
“娘娘,是不是这银霜炭有问题?”栀子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怀疑是,你把剩下的银霜炭拿过来我看看。”
豆蔻也凑了过来,“阿姐,是不是王景荣那厮要害你?”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这炭,确实应该有问题。”
“一定是王景荣!”豆蔻道。
“如果是他,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杀人肯定得有动机,不能说我杀个人玩吧。
最近她和王景荣,算是相安无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她压着花顺,才没有让他彻底打压王景荣。
王景荣应该感激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