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老夫人脸色一沉,眼里很失望。
嬷嬷跪下磕头道:“老奴也是为您着想,怕这孽种冲撞了您,才一时鬼迷心窍……”
“老夫人,民女还有一事禀告。您并非生病,而是中了落回毒,这毒无色淡味,长期服用容易头疼嗜睡,中毒的人会在睡眠中死去,大夫很难觉察。”
闻言,嬷嬷头上冒出冷汗。
老夫人混浊的眼睛闪过锐光,用眼神示意。
婢女放开姜燕婉,抓住嬷嬷开始搜身,并未搜出任何东西。
“贱人!在这里血口喷人!是不是想踩着我上位?”
毒药没有搜出,嬷嬷越发理直气壮,手指几乎要戳到姜燕婉的鼻尖。
嬷嬷经常劳作,怎么会留长指甲?又不是爱美的年轻婢女……
姜燕婉眼神一暗,一把抓住嬷嬷的右手,细细地扣她的小指甲。
“贱民——”嬷嬷想甩开自己的右手,奈何姜燕婉力大,她脱不开。
左手狠狠地往姜燕婉脸上扇去,她偏头后仰躲过。
婢女连忙拉住嬷嬷胳膊,姜燕婉捏起粉末观察,又仔细地嗅了嗅,说:“这是落回粉。”
“定是这寇丹有毒,我是被人陷害的……”嬷嬷急得火窜脑门子。
看她还在挣扎,老夫人满脸失望:“蔻丹是我送的,难不成是我污蔑你?”
“来人,把兰嬷嬷打二十大板驱出府。“老夫人饶命!”嬷嬷坐在地上不停地求饶,硬被家仆拖着走。
她年纪大,二十大板下去,估计半条命都没了。再驱出府,恐怕活不长久。
老夫人狠下心发作,令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
查中毒一事,势必少不了一番风雨。
“下人手脚不干净,让姜姑娘看了笑话。”老夫人淡淡道。
姜燕婉没顺着她的话,“老夫人既查明中毒,日后好好调理,身体便能恢复。”
“日后劳烦你了。”老夫人目光慈爱。
不仅如此,老夫人还赏赐了许多名贵药材、首饰,说给姜燕婉和阿宴补补身子。
有些药对解金蚕毒有用,姜燕婉一个个挑出来。
两人在屋里收拾,谣言早已传遍府里。
下人们说新来的姜氏母子十分受老夫人喜爱,甚至兰嬷嬷冒犯了她们,就被老夫人打二十大板赶出府。
姜燕婉:“……”
她不是,她没有。
凉风习习,裹挟着荷花的清香。
姜燕婉从梦中醒来,习惯性地唤了一声“阿宴”。
往常他早就兴高采烈地回应,可今日连喊几声,屋外都静悄悄的。
姜燕婉心急如焚,四处询问,半天找不到人。
有下人说阿宴在门口买糖葫芦时,好像被兰嬷嬷带着阿宴往侯府去了。
她带走阿宴做什么?
姜燕婉手脚发冷,连忙赶去侯府。
姜侯府厅堂富丽堂皇,墙正中挂着名人字画,堂中央两侧对称摆放茶几和座椅。
一身灰袍中人姜太爷站在中央,他面前是一张八仙台。
姜太爷手捧请帖,声音洪亮地念道:
“因福王爷无所出,姜宴即日起过继给其。”
“现割二者的血滴入碗中,从此结为父子。”
“愿长发其祥,奕世其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