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喻到底是个男人,此时在药物和香料的加持下自然是无法保持清醒,
现在这世道风气虽说算是还可以,女子二嫁也不是新鲜事,
但若是被人发现私通,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不光自己的名节没了,还连累家里的姐妹们。
沈清霜叹了口气,抬手用桌上的茶将香炉扑灭,一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窗户计算时间,一边狠掐自己,提起几分精神对着谢锦喻连踢带打,
别看沈清霜是个深闺女子,但是她打小练舞,那甩水袖之类的舞蹈动作可是个实打实的力气活,
加上谢锦喻被下了药整个人神志不清摇摇晃晃的,
所以现在沈清霜倒也算是游刃有余,甚至还有功夫腹诽,仪宛妹妹她总是看不上唱曲跳舞,觉得管家看账才是女子应学的正经事,
其实别管是什么,技艺哪里有高低贵贱之分呢?好好学着,总有一天都会派上用场的,
“娘娘,我好热……”
“世子,你冷静些”
沈清霜伸手又扇了谢锦喻一巴掌,别说,这边跑边躲还挺累,
直等听到熟悉到令人心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沈清霜才松了口气,也恢复成弱不禁风的模样,
“袁彻哥哥……,救我……”,
殿门被一脚踢开
见沈清霜被人用这种手段暗害,那根名叫理智的弦断了,
袁彻不敢想象若是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若不是那名叫翠珠的宫女及时找到他,那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他沉着脸单手把谢锦喻拎起来,抬手敲晕连衣服带人一把扔出去,门外传来惊呼:“呀,是谢世子”,
袁彻冷声吩咐:“何欢,速速走小路,把他送到马车上去,先送回太常寺安置,再往侯府传消息”,
“是!”。
沈清霜扑上去,眼泪汪汪:“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活不成了,仪宛妹妹她……,她居然这般害我”,
袁彻摸了摸沈清霜的额发安抚道:“别怕,先离开这里”,
“秋月呢”
“秋月被人打晕,你那个叫翠珠的侍女带她先离开了”
“等等”,沈清霜三两步跑到蜡烛前,一边哭一边将蜡烛台推倒在轻纱垂帘上,
上次春隐宫起火是栽到沈仪宛属相犯冲上面,这次时间相隔不久又起火了,只要再派人操作一番,沈仪宛不详之人可就彻底传开了
“走!”
……
从昌梧宫后门穿过,沈清霜被拉着一路小跑,直跑到一处僻静假山处才停下
“今天……,多谢你了”,沈清霜发髻微松,累得气喘吁吁,但心底里是说不清的畅快,这个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吧?
想想沈仪宛本人或者是其他幕后黑手她们,用着什么蹩脚的借口把祁景珩给骗到昌梧宫捉奸,结果哪有什么奸情?只有熊熊烈火!
这种想要毁人清白的恶毒之人,被火烧死才好!明明都是女子,何苦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今天虽然冒险,但是有个意外之喜就是谢锦喻,堂堂忠勇侯府,这不得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袁彻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清霜,抬手敲了敲沈清霜的头,
“收一收,你那满肚子的坏水就要溢出来了”。
沈清霜抬眸,眼尾微红,轻声辩解:“仪宛她那样害我……,我就算是想想怎么对付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眼底莹莹一片,她咬着下唇十分委屈:“你不会说我恶毒吧,进宫后,仪宛她就常常说我恶毒,说我虚伪,她……,她不喜欢我”
沈清霜边说边难过的垂下头,“我也不喜欢仪宛,若不是仪宛她为了显摆自己得宠,故意把我召进皇宫,咱们早就成亲,现在都有自己孩子了吧”。
孩子?真是越扯越远了,袁彻挑眉,低低一笑:
“罢了,回去吧,我也该走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今天锦喻和你被人算计这事,想必忠勇侯府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忠勇侯府既然用了忠勇二字,那必然也是武将出身的烈性子,这好好参加个宫宴,结果自己家世子爷被政敌下药用来陷害皇后,焉有忍气吞声之理?
袁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犹豫了一会儿,眼中晦暗不明,“今天这事,到底是你被蒙骗陷害,还是你故意以身入局?”,
沈清霜道:“重要吗?若是我说我早知道仪宛她不怀好意,故意一头栽进去以身涉险,你会厌恶我吗?会觉得不可思议吗?会觉得我利用了你吗?”,
沈清霜伸手理了理鬓发,轻叹一口气,到底是差点成亲的青梅竹马,不管怎么装都瞒不过去,
不过她真是没想到仪宛居然会使这种手段,的确大意了。
袁彻见状似有几分无可奈何:“不论是否是你亲自当饵,是否以身入局,只要你有危险,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只是……,你已经是皇后了,何必还要和那些妃嫔们明争暗斗,这种事情过于冒险,不要再做了”。
已经是皇后又如何?皇后就不用宫斗了么?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历朝历代被废的皇后还少吗?谁又敢赌一赌那帝王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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