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咱们的太守大人备一份大礼吧。”
“喏!”
低头领命的执刑者恭敬的行礼目送明远离开,听到脚步声消失在暗牢,目光再次变得阴狠!
他头也不回,手中沾了辣椒水的倒刺软鞭破空而去!声声惨叫在这方天地蔓延。
“既然太守不关心小儿子,那就将小朋友请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吧。想来——”
他转了转手里的烙铁,通红的铁块冒着热气,在湿冷的暗牢里却更加让人寒意透骨!
“小孩子那么娇贵的身子,配上烙铁,想必十分美丽,太守说呢?”
安柒扶着太后回了寝宫后,自己也不便多留,趁着今日天色正好,仲夏难得一见的凉风日。
她十分难得的去御花园里走走,顺便记记路。
正百无聊赖的在一片竹海里看绿意翻涌,风吹起她胳膊上的披风,步摇也微微晃动。
安柒靠在亭中的椅背上,半眯着眼眸,昏昏欲睡。这恍然入仙的画面,叫周围跟随的宫人不敢高声语,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的轻缓了许多。
“请贵妃娘娘安。”
一道浑浊又带着一些尖锐的声音打破了静谧,流萤不悦的看了过去,竟然是个老熟人。
“嗯?”安柒生理反应的回过头去看,眼里还带着刚回过神的迷茫与雾气,煞是可人。
“蒋公公?”安柒像个液体生物一般把自己从椅背上‘抠’下来,端正的做好,叫他起身:“蒋公公特意来寻,可有要事相商?”
蒋福律一如既往的德厚的笑着,半俯身回禀:
“老奴今日是扮演一回信使来着。”
语气里带着欣慰和打趣,然后从袖套里拿出一封信纸,双手递到她面前。
安柒略微疑惑的接过来,定睛一看,竟然还是用的‘松花笺’。她挑了挑秀气的眉,大燕陛下竟然内心还住着一个精致的小公举不成?
能让蒋福律亲手送信的人可不多,到目前为止,安柒能猜到的也只有一个。
精致的花笺上“柒柒亲启”几个龙飞凤舞、大气磅礴的大字更是印证了安柒的猜想,哟,还真是那位主儿。
竟然还会给鸿雁传了?安柒笑了笑,低头拆开了信封。
这笑容看在蒋福律的眼里,自然另有别的意味,他功德圆满般的笑了笑,退到小亭台外面候着。
只是他没想到信纸里面的内容,实际上并没有他以为的那般轻松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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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咳,主子。”
大理寺卿傅宏宇接到大燕陛下的眼刀,及时的更改了称呼,差点忘了,出门在外,陛下的的身份可不能暴露!呸呸呸!‘陛下’在皇宫的上房坐着呢!
感觉到燕鄞再次将视线放回到徐州水坝图纸上,他才怏怏的摸了摸鼻尖上的细汗。
“何事?”
冰冷而简洁的声音,带着冷硬和沙哑。
陛下他,已经接连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傅宏宇将自己刚刚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提议:
“主子,您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不如先歇会儿?”
“不必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燕鄞边说边拿着紫毫,在图纸上勾画着,一心二用做到极致。
“可,”傅宏宇在看到燕鄞忙碌的身影以后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刚刚明远大人派人禀告,说是徐州的县丞招了。”
“哦?”
燕鄞听到后,眼睛里盛满冷意,嘴角却笑着:“我还以为这群混账骨头有多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