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归家的时候天都有些黑了,鲍氏点了盏油灯,挑了挑灯芯,招待媳妇快些摆菜。
白景元拄着拐杖坐下,萧然换了身衣裳,原先那件衣裳一股子药酒味道,被徐氏收着道明儿给洗掉。
众人落座后,开始用膳,白禹嚼着兔肉心想,自家也算是跟着享福,用完膳后白禹趁大家都未曾散去,让媳妇和老妻先收拾桌面,他有话跟白景元一家人说,萧然也被留下来。
“白爷爷您想说啥?
”白桃见如此郑重其事,替大家问出声。
“瞧你这丫头猴急猴急的”
白禹打趣了一声,正色道:
“今儿白老爷子在你们家那附近晃悠,我瞧见了,便上前询问他来此地作甚
”说到这卖了个关子停住了。
“白爷爷你倒是说呀?”
白桃一家人面面相视,这话说了一半就停住。
“白叔莫怪,桃儿就是性子急”
白景元也好奇,不过毕竟是大人,能按住性子。见小闺女催促,不禁告罪道。
“无碍”
白禹摆了摆手,不计较这些,看着众人好奇的样子,便不再卖关子了,把当时的谈话一一复述来
“这不是白景吗,来此地作甚?”
白禹看到对方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好笑,见此时天色不早了,让众人收工回家,明儿约定时间再来干活,自个把白景带到一旁问道。
好在对方给他留了一点面子,待众人离去了这才踌躇地说:
“看到老三家日子过了起来我心里为他高兴”
“嗳,打住,要是来跟我说这些话就没必要了,左右旁边也没其他人,大可不必惺惺作态”
白禹听了个开头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早干嘛去了,还不是瞅见老三家现在日子好了才如此作派。
若是当初分家的时候没那么偏心,亦或是在老白氏做的过分的时候出面维护些都不至于往后这些破烂事不是吗?
“白老哥”
白老爷子老脸一红,一副被人看破的囧样。
虽然白老爷子在自个家里是说一不二,无人敢唱反调的,但是若在村长白禹的面前,他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
原因无他,从小的时候他就跟在村长屁股后面,只是后期因为娶妻生子后生疏了,加之白景元领养的问题上,他更是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才
“念你还认我这个老哥,最后奉劝你一句,以后约束好你家媳妇等人才是,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白禹不耐烦地摆摆手,几十年过去了,两人都是垂暮之年,不知从何起,当年的少年郎变成如今的吝啬自私的模样,他已然有些认不得了。
换做以前他并不想多事,只是眼下老白氏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就说白桃家起火,现场留下的桐油,整个村子里跟白景元有仇的又有谁?
很多话他懒得点破,但是并不代表他就由着白景一家继续欺负人。
“应该的,我今后一定约束好自家人”
白老爷子眼睛闪了闪,假装听不懂村长说的话。
此行来未曾见着白景元,反而撞见村长,对方警告的话让他心虚的紧,但是眼下没有任何证据,那么他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