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发和王怀中在前,陈小娟拉着王梦婷的手随后,其余众人跟着,大家一起前往餐馆吃饭。
走出一程,王梦婷回头看着,不解地问:“张总的老婆呢?没有来?她不去么?”
陈小娟低声说:“张总老婆身体不适,很少出去吃饭的。”
“哦。”王梦婷点点头,瞅着身旁的陈小娟,似有所悟。
到了餐馆,大家按次序坐定,张会发拿着菜单让王怀中点菜,王怀中推辞说:“我只管吃,其他的不会。”
张会发又要让王梦婷点菜,王梦婷双手推着,笑说:“不会。”
张会发推让一圈,没有人点菜,只好自己开始点菜,看着桌子上有六个人,便点了六个菜,再加两个汤。
王怀中笑说:“张总,公司困难,别太破费了。”
众人听了,笑说:“怪不得王总生意做得那么顺风顺水,原来却也是牙齿缝里抠出来的几个钱哦。”
张会发点点头:“我们要向王总学习,勤俭节约。”
又点了一菜一汤,吩咐服务员说,“这一菜一汤,再加一个饭,一起打包,送到大拇指建材公司去给我老婆吃。”
“好的,张总。”服务员答应一声,拿着菜单出去了。
张会发感叹说:“当时年轻不懂事,玩起来不顾家,又不会照顾人,以致于她淋了一场雨,身体便瘫痪了,一直卧床不起。我也只有用余生赎罪了。”
众人道:“又不是故意的,张总,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王梦婷不解,瞅着张会发,又瞅着陈小娟。
陈小娟低声说:“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张会发似乎听到了陈小娟的话,苦笑说:“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自己做错的事情,只有自己承担了。”
说着,便把自己当年在外面打牌忘记了回家的时间,怀孕四五个月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四处找他,恰逢下雨天滑了一跤,不知哪根筯摔坏了,就瘫痪了。
又说自己到处求医问药给老婆治病,这些年也不知用了多少钱,老婆也不知吃了多少药?
还说到最近遇到一个老中医,给他开了几味药,那药倒是寻常得很,只是药引子难瞄,要什么蛇鼻龙?
“蛇鼻龙?啥叫蛇鼻龙?那老中医没说蛇鼻龙是啥子东西么?也没说去哪里弄?”众人不解地问。
“那老中医倒是说了呀,鼻龙嘛,用鄂东土话说,就是鼻涕撒。要说人的鼻涕那很容易弄到手,一个感冒,鼻涕便流出一大堆来了。可是蛇鼻龙从哪里去弄?真是难为人了。”张会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张总,我觉得是那老中医故作高深,自己没本事治好人的病,便弄一个什么蛇鼻龙的药引子来,子虚乌有的事情,让人哪里去找?”陈小娟安慰说。
“就是,像什么龙涎香,蛇鼻龙,估计都是骗人的把戏,谁见过?”众人附和说。
王梦婷没有说话,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似有所悟。
吃完中饭,众人散去。
王梦婷开着越野车,慢慢地行驶在滨江大道上。
“爸爸,你说张总这人可靠吗?”
“什么意思?”
“会不会把咱们的投资打水漂呀?”
“不会呀,他要是搞不下去的时候,咱们正好可以将公司收购呀。公司法规定,股东有收购的优先权嘛。”
“哦,我明白了。爸爸,你原来是这样的一个爸爸,老谋深算哦!”
“爸爸还不是为了你将来着想。这个世界上的人看你,都是看你第一,有没有权?第二,有没有钱。有权的事,咱不谈了,没那个祖坟。有钱的事,咱们吃一点苦,还可以有一点钱嘛。所以,爸爸想趁着这个机会为你打下一片天地出来,以后,你就顺风顺水,与众不同了。”
“谢谢爸爸!”
“傻女儿,你没听说这样一句话么?”
“什么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好的,我明白了。”
回到滨江小区,王梦婷将车停稳,王怀中下车,看到王梦婷没下车,便问:“婷婷,你不跟爸爸一起上去么?”
“爸爸,我出去逛逛,一会儿回来。”
说着,便将越野车启动,缓缓地驶离了滨江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