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宋若云小心翼翼地收买了后门的婆子跑出去的时候,恰好这一幕被宋若轩看了个正着,自从上次宋若昭提点他那一句之后,宋若轩便很少在过问府里头的事情。
而且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比以前好像轻松了很多。
可今日这一幕,他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等到宋若云拿着玉坠进了米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宋若轩的小厮躲在墙角一直看着她。
此刻的宋若云满心都是重生的喜悦,在看到那温尔雅的中年男人时,眸光更是灼灼发亮,当下直接跪在了男人面前。
“小姐,快些起来!”男人被惊到了,连忙伸出手去扶宋若云,在看到那张与王氏有七八分像的面容时,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低声道,“你母亲还好吗?”
“不好……”宋若云哭得梨花带雨,低着头说道,“宋家三爷死在了牢里,母亲知晓后心如死灰,只让我拿着这玉坠来找先生……她说……”
“她说什么?”男人好像依旧很在意王氏,连声追问道,“她可曾提起过我?”
“她说让我来寻父亲。”宋若云抬起头,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看着男人,轻声问道,“先生才是我的父亲吗?”
男人瞪大眼睛,好似不可置信一般久久没有说话。
宋若云心里有些紧张,毕竟她当初知晓这段往事也是从王氏身边的刘妈妈酒醉后无意间得知的,随后刘妈妈就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去,很显然是王氏担心此事传出去。
所以,宋若云现在也是在赌,赌这个男人不知情。
“你叫若云?”见宋若云点头,男人到底是红了眼眶,低声道,“好,好,好,我一直以为她对我无情,倒是不知她竟然是为了留下我们的孩子,是我错怪她了,云儿,我是你父亲陈赟,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母亲?”
“母亲她……”宋若云咬着唇,摇着头,哭得泣不成声,“母亲她只让我来,说父亲会好好安排我的去处,让我莫要再回侯府,她不让我回去,否则就再也不认我了……”
若是不见,说不定还念着当年的情分,若是真的让他们见到,这陈赟再看到母亲那张脸的时候还能像现在这般在意吗?
到时候,她所有的打算岂不是都要功亏一篑?
……
“宋将军!在下王举,乃是王家幼子。”就在这个时候,一身青衣,面色略显苍白的王举缓步走了出来,朝着宋若昭行礼,沉声开口道,“我父亲与兄长犯下的错,王家必定倾力赎罪,还请宋将军高抬贵手,放过王家一马。”
“王举,你想干什么!”
王城的夫人赵氏没想到王举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如今她的丈夫儿子全都被抓,生死不明,王老夫人又被温国公一脚踢死,所以整个王家现在看上去除了王举之外,竟是一个主事之人都找不到了。
“母亲。”王举走到慌乱的赵氏面前,低声道,“母亲莫怕,一切有儿子在。”
宋若昭看着王举三言两语就将王家一众女眷哄得服服帖帖,不禁对此人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自己当初还真是没留错人。
“赎罪?”宋若昭装作并不认识王举的模样,冷声开口道,“人命关天,你们拿什么赔给陈家村的村民?”
“王家愿意将田产变卖,全部赔给苦主。”王举似乎早已经深思熟虑,一边挡在赵氏身边一边平静地说道,“宋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盯着王家,若是有半分虚言,我便以命相抵。”
“举儿!”
此刻的赵氏已经将王举视为主心骨,听到他竟然要变卖王家所有田产,顿时有些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却被他安抚地拍了拍手背。
看着王举沉稳的眸子,赵氏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事到如今,除了听王举的,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毕竟王家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此事本将可做不得主。”
宋若昭并未答应,但到底示意谷雨将自己的人全部带了回来,算是放了王家一马。
“王家损本将名誉,本将既出手,那此事便到此为止,至于陈家村的事,若是王家解决不当,本将自然也会插手。”
“多谢将军!”
王举知道这是宋若昭在帮他站稳脚跟,当下立刻拱手作揖,且一揖到底。
今后,这王家便一切都在他王举的掌控之内,而他现在要做的,自然是立刻跟温国公府划清界限。
“母亲,让人抬着祖母跟着我。”王举回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温衡,沉声道,“我要去敲登闻鼓,让皇上为我们王家做主!”
“我儿,你还带着伤……”赵氏本就是性子软弱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以至于王城之前做什么事她都不敢过问,甚至被王城宠爱的小妾欺负也不敢多言,如今既已将王举看作是当家人,自然是真心相待,“而且,温国公……”
赵氏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温衡,毕竟她很害怕温国公府,而现在的王家更没有任何抗衡的能力。
“王家小儿,此事是个意外。”温衡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可众目睽睽之下王家老夫人的确是被自己踢死的,所以他只能暂且息事宁人,“这样的事情又何必闹到圣上面前,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夫必定尽力满足,若是诸位非要闹得满城风雨,温国公府也不会……”
“把人家老夫人一脚踢死了,想就这么算了便罢了,竟然还威胁人家?”宋若昭突然打断了温衡的话,在一旁幽幽地开口,“早就听闻温国公府欺男霸女,本将还以为是谣传,今日一见才知并非空穴来风。”
“宋若昭!你闭嘴!”温衡简直要被宋若昭给气死了,当下怒声呵斥道,“这是老夫跟王家的私事,跟宋将军有何关系?”
“我是证人啊!”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