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慕芷让她哥掌着烛台,大咧咧在那房东翻西找,仿如土匪。
沈慕烟不禁皱眉,“妹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此一游吗?”
慕芷道:“本来就是哥哥赢了比武啊,理亏的是季家庄,咱们只是取回应得之物,嘻嘻。”
沈慕烟:……有道理。
“不过你这么找得找到何时?不如仔细想想平日里爹都是怎么藏东西的?”
慕芷奇怪地看他一眼,“爹哪有东西可藏,他的好东西都给了娘啊!”
沈慕烟循循善诱,“……那你可以回忆下娘是怎么藏东西的。”
慕芷眼睛一亮,“哥哥说的有道理!”
接着就掏出她的短箫,在地砖上左敲敲右敲敲,“娘最爱藏金子,都藏在地砖下面呢嘿嘿!”
沈慕烟:“……” 他实在想不通他家财万贯的母亲怎么还有这个癖好!又不禁反思是否这些年的礼物送错了?
“找到了!” 慕芷忽地笑起来。她敲击的某处明显下面是空心的。只是地砖滑不溜手浑然一体,这怎么取?
沈慕烟从左到右仔细扫视了一遍这间房。直到瞧见架左侧的一个落地花瓶才停住了目光。
同右侧的花瓶相比,这个花瓶显得太干净了。显然是有人时常触碰。
沈慕烟走过去,转了一下没有动静。这才将烛台靠近,仔细地审视了两眼。只见花瓶上有一巧夺天工的浮雕,有山,有石,有水,有蚌,有珠。看起来毫无联系,却更让人怀疑此处有蹊跷。
慕芷也凑过来,好奇道:“哥哥发现什么了吗?”
说罢便抚上了这个浮雕。“咦?这个黑石块竟是活动的唉,是嵌上去的。”
慕芷惊讶地又摸了摸,“这个最大的珠子也是!”
哎呀,有古怪……
沈慕烟拧眉思索这些景物之间的联系,沉吟道:“石韫玉而山晖,水怀珠而川媚……或许这两个活动的部分不该是在这个位置……”
难怪他刚刚一直觉得花瓶上的这个浮雕画十分怪异,原来是放错了位置。此刻将那黑石按回山头,那蚌珠放回水中,整个画面立马就和谐了起来。
接着就听轰隆一声,机关开了!那地砖先是往下陷进去一寸,又向一侧缓慢移动,露出一个浅浅的凹槽。
两人凑过去一瞧,果然看见一雕花漆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慕芷心中一喜,伸手就去取。不料一道泛着蓝光的短箭瞬间从底座的凹槽中激射而出。
沈慕烟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拖着慕芷往后一跃。
慕芷捂着胸口拍拍,“这季老头还真是厉害……”
还未等她说完,那廊下的一串串铃铛便无风自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又急促又尖锐。不仅是这院子,这铃铛串竟连着风雨连廊直通外院及各个角落。
接着便听见一阵阵脚步声响起。
慕芷目瞪口呆。
沈慕烟倒是淡定地很,打开漆盒确认了那清微玉魄确是真品,便推开房门。
只见院中瞬间灯火通明,松云派的八位长老已尽数立于此,虎视眈眈,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