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忆大都是我出生后到老房子拆迁之前的。
喜欢看1986年左右的电影,爸妈在1988年结婚的,也就是说他们相识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我喜欢的那些电影上映的年代,虽然我没有生得早一些,好在也不算太迟。
原先的老房子距离外婆家还不算远,每次过年都是要去外婆家吃饭,小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过年,在小学时候的日记里都有写,“我们是最积极的,又是第一个到。”做老实人是很累的……哈哈哈。
有一次从外婆家吃完饭回家,已经没有公车了,出租车也叫不到,一家人就这么走回家。
外婆做的猪肉丸是最好吃的,肉丸的大小都差不多,表面有炸过,是任何店里都买不到的存在。
还有那时候不是过生日啊,或者谁家生娃了都要送排骨面和喜蛋么,以前是送葱烤大排面,一家一户的端着一个碗来送,然后再把碗拿回去,麻烦是麻烦了点,感觉是不同的,后来都是送红烧牛肉盒装泡面加一根火腿肠,以前送红色壳的水煮蛋,后来送真空包卤蛋,现在是订购的一套喜饼,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大排面和红蛋。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家怎么没族谱,很想知道祖先是干嘛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有什么样的故事。
总的来讲,与其说我是个容易怀旧的人,不如说那个年代确实太好了,没经历过都是一种损失。
每次过年去外婆家,都会摆两桌菜,中午饭,大家可能吃面、吃馄饨。
晚上客厅摆一桌,喝酒的男人们围在一起,卧室摆一桌,女人孩子们一起。
第一个菜一定是凉拌黄瓜,我都觉得那时候的黄瓜片都要比现在的炸鸡好吃。现在去饭店里都吃不到这样的味道,而且那时候东西不贵,工资不多,多少都够用。
说实话其他的菜我还真的不记得了,除了热气腾腾咬一口就能吃到白菜肉丝的脆皮春卷,就是小孩子们把橙汁汽水可乐混到一个杯子里的节目。
因为比较拥挤,总有两三个人要坐在床上吃饭,其他的人坐在长板凳上,最多的时候我记得有二三十个人挤在一个家里。
外婆外公卧室的电视剧是老式长方体的那种,我也不记得是彩色还是黑白的了,就是换频道特别麻烦,需要转钮的。
那个时期看的比较多的应该是《排球女将》。在读中学的时候,还看到电视里播了,那时我在吃油爆虾,现在距离中学又过了十年左右,可总觉得九几年就在昨天。
大人们在客厅喝酒、抽烟、吹牛,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极其反感的,但又不关我的事,我就选择认真吃饭,海蜇皮也很好吃。
而我老爸又不爱说话,所以我时常觉得他适合来卧室吃饭,因为我也不爱跟着多说话,明白在不感兴趣的社交场合里,是一种多么浪费情绪的消耗。要么是感觉自己是个被孤立的异类,要是可以去找话题,又会觉得自己笨拙。
在没有重新装修以前,外公家的阳台外是没有窗户封起来的,卧室到阳台之间的们在右边,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绿色的铁门,带玻璃的。我可以看着绿色铁质吊扇中间那个旋转的圈圈图案发上好一阵呆。
两室一厅的房子,还记得后来有在小房间看武侠和警匪电视剧,那时候特别流行的剧目。
大家都没钱的时候也就不会有太多争端,如果有一家先富起来,人的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平衡,反而会忘记拥有的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浮躁。每个人的心境又不尽相同,所以很难讲。
吃完饭以后,一般我们都会坐公交车回家,那时候我还比较小,三五岁爸妈还会抱着我,如果有座位可以坐,我都会坐在我妈腿上,那时候让座是很自然的事,不像现在,让座都要被大夸特夸,其实这都是很自然的事。
记忆中也只有一次,公车和出租车都没了,三个人看着自己在灯光下拉长的影子步行回家。
出租车的钱都不舍得花了,更别提住旅馆。
好在坚持就是胜利,而我的压岁钱,跟大多数小朋友一样,被妈妈拿走了……小孩子不要拿那么多钱,哈哈。
时不时地,我还会收藏一些公车上售票员给的车票,还很向往坐售票员的座位。
对于那时候的春节晚会,我记忆里一点都没有,爸妈喜欢看小品,这是在之后央视重播的时候,又看到的。
那时候年味还是很不错的,不像现在,过了个年都像没过一样,都快没有时间概念了。就像以前的电视剧,二十集情节丰富,现在看了四十集都不记得讲了什么,以前的美人各个印象深刻,现在是个人、女的都叫美女,长得还差不多。
那时的瓜果盘都是玻璃的,特别有质感,还有花纹,糖果品种不多,但所有的东西,从吃得到用的都特别用心,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是上世纪的人,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生活。
那时象征着生活不方便的木马桶,生活艰辛的煤炉,都烙下了时代的印记,成为了一种情怀。
物质的缺乏和内心富足感的空缺,开启了一场拉锯战。
所幸,我的童年是九零年代初期,承接了和平黄金的八十年代,富足朴实的九零年代,也没有错过经济科技发达、物质资源丰富、信息交通发达的二十一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