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并不知道这些,但是钟年当着他面说他和他爹行政有错误,他就不能忍!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收商税就是最大的错误了?”
钟年唇角微微上扬。
还是上钩了。
“不知道你家我郭兄回家之后有没有和你说起来关于市舶司的这个问题?”
朱棣点了点头,“当然说过,老夫还上了一道折子给圣上呢。”
钟年假装好奇地道,“你写的啥?”
“不告诉你!”朱棣把头一偏。
钟年也不拆穿他,继续道,“那么你应该明白了,这市舶司有多么赚钱,可要是我说,年税收二百万贯的市舶司在宋朝税收当中的占比连百分之二都不到呢?”
“你说什么!”朱棣勃然色变。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二百万贯不到百分之二是什么概念。
钟年摊了摊手,“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朝廷总收入约在一亿五千万两白银,那市舶司的收入不过二百万缗,可不就是连百分之二都不到嘛?”
朱棣听着这一个个数据,只感觉五雷轰顶,一亿五千万?
先别说一亿了,大明朝廷每年的收入连五千万贯都没有啊!
版图是人家的四倍差不多,收入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朱棣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也许,那宋朝的农业比较发达,粮税比较多呢?”
但是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农业再发达,一共就那么点地,粮食税一亿两?
别说他不信,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大明版图这么大,粮税每年也就三千万贯。
钟年直接就笑出了声来,“老郭,这话你自己信不?实话告诉你,北宋时期农业税仅仅占据总税收的差不多十分之一,而商税占到了十分之七还要多,差不多就是最多的时候,每年光商税就有一亿两!就是少的时候,最少最少商税也有五千万两。”
当然了,有些天灾人祸的时候,或者皇帝更替啊这些时候,这个数据会有不同程度的降低,幅度也有可能很大,但是通过这个例子让朱棣明白商税的重要性还是足够了。
果不其然,朱棣直接瘫在了躺椅上。
钟年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拿出一把小剪刀修剪着院中的花草。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需要解释的太详细,他相信,仅凭这些数据和史实,足够让朱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良久,朱棣冷不丁地说道,“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钟年缓缓转过身来,“帮我跟圣上上一道折子,允许我江宁县作为实验特批县,自行收取商税,如果一年以后,我不能让圣上满意,我的脑袋就放在这里。”
“好,老夫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