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是在耳语，其他人听不到，但是冯倾却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到那大胡子牛大爷说戚凌霄比他们见过的女人都标致的时候，冯倾忍不住看了一眼戚凌霄。
确实很好看。
她在心中暗笑。
“戚凌霄？”大胡子重复了一遍名字，问，“谁家孩子？家在何处？”
他未免问得太多了。
但戚凌霄看出来，他对他们倒不是有多大敌意，就是看两个毛孩子对他没有展现出对前辈的尊重，所以不由自主要找茬。
于是，戚凌霄上前一步，抱拳道，“我们不是本地人，路过此处，打扰了您，还请原谅。”
那牛大爷脸上的神色，果然就缓和了很多。
“不是本地人？那是什么地方的人？”
他对这个似乎比较感兴趣。
“双谷县。”戚凌霄回答。
“哦，那个地方啊，穷得很，但是你们的口音，不像是双谷县啊，你们是不是……”
他怀疑戚凌霄说话骗他。
“我们曾经在京城生活过。”戚凌霄补充。
“哦，呵呵呵……”牛大爷的疑问得到了解决，也确定戚凌霄并没有看不起他在骗他，大笑几声，说道，“京城啊，我倒是也待过几年，石竹坊的那家牛肉烧饼不错，哈哈哈……你们知道吗？”
冯倾和戚凌霄没想到，这人竟然能在这里搭话和他们聊起来，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吃过，挺好吃。”冯倾尬笑着回答。
“哎呀！还有那李家酒楼，那桃花酿远近闻名，好喝得紧，你们喝过吗？”
他瞪着一双好奇眼，看着冯倾和戚凌霄。
冯倾实在是快没有耐心了。
她还在惦记风湿大叔给她介绍患者的事情，她说好的是午时左右到那里，万一人家带着那贵客去了，她人又不在，贵客走了怎么办？
有钱的人都高傲得很。
她焦急地晃了晃戚凌霄的袖口，“阿霄……我们，该走了……”
戚凌霄微微颔首，“好。”
“牛大爷游历四方，自然不是我们这种阅历浅显之人所能相比的，在下实在是非常敬仰！”
冯倾猜，戚凌霄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一定是一边抠脚趾一边说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只是今天有要事外出，等我们回来，一定找牛大爷好好讨教！”
“好说，好说！”那牛大爷很开心，也很爽快，“小兄弟请便，我这几日都在这里，随时来找我喝酒便是。”
冯倾和戚凌霄终于出了那院子。
按照戚凌霄以前的性子，遇到这种凡事不配合还专门磨磨唧唧的人，他大概会闷不吭声地教训对方一顿。
但因为这次客栈里住了温氏等人，他内心有了顾忌，就选择了委婉一些的方式。
两人走了一段，冯倾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戚凌霄问。
“有时候发现，说两句好话哄别人开心也没什么。”
“嗯，大家都开心。”戚凌霄语气略微生硬地说道。
“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这样做，但这是一种省力的做法，不是吗？何况我们也没有说什么骗人的话，也没有坑蒙拐骗，没有散布谣言。”她是担心戚凌霄过后会纠结，所以给他解释。
戚凌霄一笑，“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了。只是我……有些不习惯而已。”
到了昨天摆摊的地方，已经有一大堆人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