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有人状告梁氏,谢枢爷孙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只是还未等三人出言怒斥,顾流光已经抢先说道:“既然有人击鼓鸣冤,状告永昌侯夫人,那就带过来问问。”
他话音刚落,谢云霄便不满地说道:“定是有人故意诬告,汉王殿下若是中计,岂不是要坏了一世英名?”
顾流光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王?石骁,教教他规矩。”
“属下遵命!”
石骁立刻大步上前,狠狠甩了谢云霄一耳光,将他打倒在地。
只是还不等谢枢和谢长荣怒斥,石骁已经夸张地惊呼出声:“谢小少爷怎么娇弱得跟小娘子似的?难怪永昌侯非要忠勇伯当他儿子,原来是儿孙太废物,根本撑不起永昌侯府。”
谢长荣气得咬牙切齿:“你——”
只是他才说了一个字,石骁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世子可要想好了再说,当着大皇子和汉王殿下的面,你要是也说错了话,可就更给永昌侯府丢脸了。”
谢长荣被他这么一说,原本要说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儿,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只能铁青着脸扶起谢云霄,目光怨毒地瞪着石骁,暗暗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这人是汉王亲卫,有汉王撑腰,不是现在的他能动的。
不过,他就不信这人能够一直嚣张下去!
熙宁帝最在意的还是大皇子,等大皇子当上太子,甚至继位做了皇帝,汉王和他这些狗腿子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谢长荣不敢放肆,只能在心里想象顾流光和石骁落魄的那日,暂解心中愤恨。
只是他刚觉得暗爽,那名击鼓鸣冤的老妇就被人带了过来。
他警惕地打量那老妇,只见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穿着一身破衣烂衫,一看便是个生活贫苦的老妇,也就比乞丐略强一些。
这样的老妇,和永昌侯夫人这样的贵妇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要击鼓鸣冤,状告永昌侯夫人?
谢长荣自觉发现了把柄,加上刚才被石骁恐吓,他憋了一肚子的怒斥都没能说出来,总是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所以此时看到那名可疑的老妇,他立刻质问道:“就是你要状告永昌侯夫人?”
谢长荣不悦地看着这老妇,打算狠狠质问一番,最好是能从她口中问出幕后指使之人,好趁机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却不想,这老妇看着贫苦不堪,很好欺负,却压根不像张狗蛋那般老实。
张狗蛋回个话都结结巴巴,别人问一句,他才会答一句。
这老妇却完全不同。
她没有回答谢长荣质问的那一句,反而满脸痛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老妇人状告永昌侯夫人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与我丈夫勾搭成奸,草菅人命,害死永昌侯前夫人,还跟奸夫生下孽种,欺君罔上!”
她看着十分苍老,语速却极快,根本不给旁人打断的机会,便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直到她说完,谢长荣才猛地反应过来,指着她怒骂:“你……你信口开河!简直胡说八道!满口谎言!”
虽然愤怒到了极点,谢长荣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连骂人的词都只有那几句。
谢云霄可不像他这般弱,眼睛一红就朝那老妇扑了过去,口中还在高声怒骂:“你敢如此侮辱我祖母,我要拔了你这贱妇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