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对张生有了点生气,伸手拍开他的手,又跑到堂屋门口侧耳细听。
或许是回山上去了,也或许是已经逮着了属于它的羊,她再没听见声音。
……
一花擦完身子,将不小心泼落到地上的水都拖干净,这才裹着干净衣服回屋。
炕上本来有两个被子,其中一个被卷吧卷吧放到了床脚柜子上头,另外一个铺的开开的,鼓起一个大鼓包。
她脚下有些迟疑。
跟张锦南口花花是一回事,真睡到一起了,又是一回事。
“洗完啦?”
张锦南一掀被子,露出上半身,他没穿衣服,常年被阳光晒着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八块腹肌分布的均匀又漂亮,他跟一花差不多大,真要算起他俩谁大,一花还比他大几个月。
该叫她一声姐姐。
她看着他年轻俊美的脸,以前总觉得他就是个皮猴子,如今不知不觉,像抽条的柳树枝,越来越高,越来越好看。
她应了一声:“啊。”
强装镇定,坐到桌边,说:“你要去洗吗?”
张锦南没回她,而是眯起眼睛,问她:“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吃。
这个词在她脑海里一震。
她下意识的握了握空空的掌心,嘴上却厉害:“有什么可怕的?”
她起身,坐到床边。
张锦南靠在床头,伸出手去摸她。
一花没动,眼睛盯着他瞧,身体却感觉在发烫,有些想颤抖。却又被她强行摁住,不行,太没出息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干什么?”
这话落的时候,正巧那只伸出的手碰到了她的手臂,窗户里照入月光,落在她手臂上,呈现出一种温冷的白,张锦南握住她的小手臂,往下摸了摸。
并不是那种猥琐至极的占便宜,而是浅尝辄止的触碰,触之即收。
他笑了笑:“这么凉,快进被窝吧,我去洗澡。”
一花诧异:“你不是说天冷吗?”
张锦南掀开被子下床,一花没想到他没穿衣服,视线落到他腰部往下。
“啊!”她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立刻捂住了脸:“流氓!”
连脖子带脸,一块红的跟要熟透了似的。
眼前一片漆黑,心脏跳的飞快,在黑暗里,空气里发生的任何一点事,都清晰明透。
她感觉张锦南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问:“流氓?咱俩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当然是……!
一花哑口无言。
张锦南说:“快上床吧,我出去了。”
一花屏住呼吸,听见脚步往门口去,咔哒一声,似乎是门被关上了。
她等了等,这才将手放下,屋里已不见张锦南的人影。
不知为何,她有些怅然若失。
原先打算会被这样那样,都看着他的身体了,没想到这人临到跟头,居然还能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挑逗她……
一花摸了摸脸,爬上了床,想了想,没脱干净,还穿着小衣,钻进了被子。
春天是不烧炕的,一花本以为被子里是冷的,没想到钻进去以后,只感受到了暖烘烘的温度,依稀还存在着男人的气息。
她伸出细白的手,抓住被子,明白了过来。
张锦南脱得光光的,是给她暖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