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下意识的想去开门,刚走出一步,立刻看向明大夫。
明大夫觉得自己徒弟很没出息,但还是说:“去吧。”
一花立刻原地蹦了蹦,高兴的去开门,嘴里还说着好话:“师傅,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气质,最宽宏大量,最火眼金睛的人!”
她握住门把手,稍稍一用力,门就开了。
吓了一跳。
张锦南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左邻右舍,他臭着一张脸,很有大爷范儿的说:“干啥呢!这么晚不给老子开门!”
他还记得出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因为嘴贱惹了媳妇不高兴才被赶出来的,立刻补了一句:“就算我说话不中听,就不能让我坐着面壁吗?我不管,回头你得给我捶肩捏背,不然我就揍你!”
话说完目光穿过一花的肩膀,就看见了坐在后面的明大夫。
明大夫眯了眯眼。
一花笑着说:“好,好,我给你捶背捏肩。”
左邻右舍见张锦南真在家里当大爷,把他之前说的话直接信了个十成十,看向一花的目光带了些许怜悯。
客气几句,纷纷离开。
张锦南赶紧进屋。
他进屋第一件事,就要跟一花解释,一花知道他的意思,摆了摆手,说:“我没啥,你去跟师傅说。”
张锦南:“……”
有种去西天取经,刚从五指山出来,一转头就要再跟如来干架的悲惨感觉。
明大夫早年的家产被抄了个干净,后来房子还了回来,里面一些较重的家具也还了回来。
其中有一个红桃靠背木椅,看着没什么贵重感,只是上手太重,一直没有人拿。
实际上这只红桃靠背木椅,是明大夫高价请木工打造,用的材质就很不错。
如今整个客厅最贵的物件就是这只红桃靠背木椅。
师傅老神在在的坐在红桃靠背木椅上,眼睛上架着眼镜,并不看张锦南。
张锦南走到师傅近前,思忖片刻,左右看了看,看见木衣柜上放着一个鸡毛掸子,那是明大夫用来掸灰的,他拿到了手里,走到明大夫跟前,直接递给了她。
“师傅,我这人不会说话,你要是觉得我刚刚哪些话说的不好,不要手下留情。”
他想起这些天看的典故,说:“以前有人背着木条子请罪,今天我张锦南用鸡毛掸子,我皮厚,抗揍!”
一花:“……”
明大夫抬起眼睛看他:“你确实不会说话。”
张锦南点头。
明大夫说:“在门口,你叫谁丈母娘呢?”
张锦南:“……”
他手心有点冒汗了。
明大夫说:“那么个玩意,以前我就知道她人不行,也不跟她深交。你倒是眼睛好,比我看人清楚,看得出这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张锦南说:“我不傻。”
明大夫顿了顿,盯着他看了半天,唇角难掩笑意,强行忍着:“那你还叫她丈母娘?”
张锦南:“我那是为了有理,有原因有立场的去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