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京城里规矩也多,条条框框压得人喘不过气,还是小谭村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
谭桃花似懂非懂,又问:“京城离这儿远吗?”
周致雅笑道:“很远很远,我们去年冬天从京城出发,春天才来到小谭村呢。”
谭桃花诧异,“你们在路上走了几个月?听说北边冬天下大雪,你们一路上真不容易。”
闻言,周致雅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何止不容易,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甚至有一家人都死在路上的,能活着走到流放地的人,只有少数。
就连她的爹娘都差点死在路上,好在家里男丁多,硬是把两老背着走过来了。
许悠然见气氛凝重,便开了个玩笑。
“那是,我们能走到小谭村的,个个都有一身本领,可都是不好惹的。”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笑了起来。
砰!是椅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陈淑娴突然站起来,动作太大,把椅子带得往后倒。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她苍白着脸,扔下一句话就走。
谭桃花问道:“她怎么了?”
许悠然摇头,她和陈淑娴不是很熟。
尤其是在镇上见过她以后,许悠然确定陈淑娴这种人不适合深交,甚至要
远离才是。
沉默片刻,话题很快转到了别处,三人继续聊得火热。
陈淑娴从许家跑出来,心慌意乱之下在路上摔了一跤,手掌擦伤了,衣服上也全是泥巴。
她爬起来,狠狠地踢了地上的石头一脚,还是解不了恨。
许悠然在威胁她!
一身本领?不好惹?
什么玩笑话,这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陈淑娴气得掉了眼泪。
流放的路上,她为了少受一些罪,以色伺人,一身清白便宜了那些押送官差,还被许悠然看见了。
到了小谭村,这个满是穷鬼的犄角旮旯,她多待一天都觉得难受。
好不容易算计上镇守大人的小舅子李璧,眼看着就能嫁入李家,却又被许悠然瞧见了。
许悠然,是她命里的克星!
不能再等了,必须除了许悠然,否则只会夜长梦多。
陈淑娴回到陈家,陈母一眼就看见她身上脏兮兮的泥土。
“这是怎么了?摔着了吗?哎呀,你的手伤了,快来上药,可不能留疤了,我们全家就等你嫁入李家好搬到镇上去,你要是留疤了那李璧看不上可怎么办。”
陈淑娴心里一阵烦闷,甩开陈母的手。
“你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分寸。”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晚上没睡,终于想出了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