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这是要去哪啊?怎么还拿着这些东西?不会是偷主子的吧?”
看着拦在面前的黑心小管事,宋大娘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
“看管事说的,老婆子哪敢私下拿了主子的东西出去?是四姑娘,这伤总是不见好,郎中说要配灵参丸才行,可这……唉!”
宋大娘愁眉苦脸的说半句留半句,小管事瞬间便脑补全了。残酷的生存方式不用多说谁都明白,对这个从天上掉到泥里的二小姐,小管事难得的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同情心,当然这一丝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宋大娘也没指望着就这样能被放过,拿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塞给小管事方才被放出来。
第二天出去同样又遇到小管事,宋大娘这次是带着采芹一起出去的,采芹一副怕生的样子,头都不敢抬,小管事也没多做理会,照样勒索点钱财放行了。
第三天……
“小姐,七太太留下的东西差不多都换成银两了,有一千多两了,加上我们之前存的,省着些也尽够我们用几年了,这饰就留下吧?”看着七太太留下的最后一盒饰宋大娘有些舍不得当掉了。
姐儿也到该嫁人的年龄了,留着这些给她做陪嫁也好啊!
桃灼以为奶娘是舍不得原身母亲留下的东西都当了,想了下,一个盒子也不占多大的地方,拿着就拿着吧!
于是第四天,宋大娘又带着一个包裹和那个总低着头的姑娘,照例给小管事一点好处,出门了,小管事还在感叹,这七太太的嫁妆真不少,被折腾了好几天都还有剩,明天得多收宋大娘一点好处才行。
不一会,一个眼生的丫环空着手出门,说是给院子里的姐姐跑腿,小管事也没在意就放也去了,这一去,三人便再也没回来。
离开方家后,桃灼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方家的一片房舍,心里狠:
方家,你可不要败的太快,要等着看我风光的站在顶端才能毁灭!
“小姐,咱们不要在这停留了,赶快离开是正经。”宋大娘小声的劝道。
桃灼点头,被宋大娘扶着离开,伤没有完全好,能挺着走出角门已经很不容易了。
宋大娘带着桃灼到车马行租了一辆车,说是租,其实押金赶上马车钱了,等于是买的了。改头换面变成一个老头,桃灼则变成一个病弱的公子,主仆二人赶着车顺利的出了费城,在城外等后面的采芹。
在等待的过程中宋大娘焦急不已,也不知道采芹那是否顺利。
这几天三姑娘、五姑娘整天趁宋大娘不在时来奚落桃灼,因此时间还是很紧迫的,好在没用上半个小时就见一个黑小子向他们这方跑来,宋大娘见了心下一喜,接了人赶车就离开了。
“好紧张啊!小姐你伤口没事吧?”黑小子张口就是脆生的女声。
“在外面要改口叫公子,我看你还是穿女装吧,这么粗心一不小心就露了行藏。”宋大娘不满的数落采芹。
采芹吐了下舌头,看着桃灼笑。
桃灼也笑了下,示意她没事。马车并不是很大,但顾虑桃灼的伤势,她是躺在铺了厚被子的宽凳子上面的,采芹反倒是直接坐在木板上,腿伸到凳子下面,也还算是舒服。
此行是往东走,目的地是浩然剑派所在信安城。
果然不出桃灼几人所料,她们刚离开不到二个小时,方暮雨和方菲菲便到了桃灼住的小院子里去“看”她,没想到一进院子一个人都没看到,带着人里里外外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这方桃灼是怕了我们躲起来了吧?”五姑娘一副得意的口气。
三姑娘眼睛想了半天:“不对!”
五姑娘疑惑的看着她:“三姐说什么不对?”
“这事不对!我们快去报告给大小姐!”三姑娘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姐妹两个找到方月如,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方月如起初并不相信她们的判断,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没有人会想要离开家族的,即使在家族里再不如意,那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再加上她受前世影响很深,上辈子没有人离开方家也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桃灼一行刚离了费城不到5里,就遇上了一波带着方家腰牌寻人的族人,好在宋大娘扮老家仆扮得逼真,这才蒙混过去。
到了下一城镇,又到马行去换了二匹马,采芹恢复女装扶着生病的少爷,一行三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买了些热汤饭给桃灼,宋大娘并不停留,继续换个方向离开,直到又换了二个城镇方才放下心来。
“天色晚了,我们就在林子里将就一晚吧,公子可要下车换下气?”
桃灼连忙点头,由采芹和宋大娘扶下来。躺了一天,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正好下车松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