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庆殿内一片寂静……
张浚在底下听着刘禅的话,知道官家很早之前就想改革了,但没想到官家这么猛,一上来就说税制的事情。
虽然官家一直让自己干活,但是那是官家看重自己,而且自己身为臣子,自然不能让皇帝下不来台。
“官家,臣也以为要改的话,就要从税收开始改!”
张浚义正言辞的声音,回荡在这安静的大庆殿内,打破了这寂静的尴尬。
接连三个三品以上的官员说要改税制,官员们都猜到了这是皇帝的意思。
但是还是不敢多言,因为税收乃国之根本,改的好,那会增加国收入,减轻人民负担,如果改不好,一个王朝的崩溃就是由它开始。
所以,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也就出现过三次比较着名的税费改革运动——唐代的两税法、明代的一条鞭法和清朝的摊丁入地。
刘禅知道这些大臣的担忧,不就是害怕朕像宋神宗赵顼那样子摇摆不定嘛!
“行了行了,都别装哑巴了,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区区赋税改革还难得到你们?
所以别愣着了,诸卿可畅所欲言,无论是人丁税还是调税也好,税赋也罢,什么都可以讲。朕可以给你们做保证,不管你们说什么,朕今天都不会计较,也不会怪罪任何人。”
得到皇帝的保证之后,大臣们陆陆续续开始说话了。
“陛下,其实臣也觉得应该改变税赋制度,只有这样,国方可有盈余,说句普通人都懂的话,有了钱才好办事,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胡铨是个执拗的性子,头铁,从来就不怕得罪人。
“那你来说说,怎么改?”刘禅也来了兴趣。
“据臣所知,我大宋目前的税收,地方州县所征收赋税的用途大致可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上供朝廷,满足中央的各项开支;
一部分上交转运司,主要用于弥补上供开支的缺额,以及本路内部物资的调拨分配;
另一部分州县自行自用。州县所征收的赋税中,绝大部分用于上供朝廷和上交转运司,州县能自行留用的部分很少。
可供支配的合法财政严重不足,州县就不得不通过其他渠道敛财,就会增加百姓税收。”
紧接着,胡铨继续叙述这其中的弊端。
“官家,依臣所知,监司考核州县官员的主要指标是地方州县上交赋税的多少,而很少将州县恤民业绩作为考核的依据。
征收赋税数额多的官员,常常得到重用提拔,而因体恤百姓导致赋税征收不力,或征收税数额较少者,却时常被上级视为无能之辈,甚至面临着被罢官的风险。所以臣以为,税制改革势在必行!”
刘禅听了不禁感叹胡铨的头铁,难怪历史上胡铨被贬,说这话确实不太动听,硬生生掀开了某些官员的遮羞布。
还没有等那些感到被冒犯,气急败坏的官员开口。
赵鼎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官家,最近几十年来,土地兼并严重,留给普通百姓可供耕作的土地日益减少。
如此一来,在田税方面的收入,就大为缩减。与之对应的是,那些不用缴税的土地,在日益增多。”
由于士族在宋朝占据着很高的地位,他们的土地多为免征或减征税赋。
赵鼎直截了当的说出士族兼并土地这一事实,顿时让不少官员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是内相提出税制有问题,又是张相表态要改革,现在左相又表明税制改革的态度。
天,要变了!
毕竟士族阶层势大,没有人敢轻易触犯他们的利益。
赵鼎也是士族,但是他是臣子,君君臣臣。
他愿意成为官家手中的一把刀,刺开世家贵族兼并土地的丑恶嘴脸。
其他人继续提出自己的看法:“官家,臣以为,我朝的商税也比较重,本国商人,西域商人以及外国货商,都不堪重负啊!
这就导致了一系列的弊端,商品流通不及时,商品堆积如山卖不出去等。最后损失最大的还是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