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冷眼环视着面前一众女使。
女使们吓得不敢动弹。
她们怕白聘婷,更怕凌语嫣,说到底,凌语嫣才是伯爵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如今掌了家,身份地位更加不一样。
“混蛋,你们在不将这贱婢给我抓起来,我就让墨哥哥把你们卖到勾栏院去。”
白聘婷失了面子,怒吼道。
凌语嫣悠闲站起身,连个眼神都没给白聘婷,独自走了。
春华不屑道,“白姑娘,这是忠义伯爵府的内院。”
她故意咬重内院二字,不仅是敲打白娉婷,更是让其他人也看清楚局面。
“莫说墨哥儿是府中公子,就是爵爷,这府中的主君,也不大过问内宅之事,如今我家姑娘掌家,内宅一应事,自然是由我家姑娘做主。”
“若白姑娘不服,咱可到老夫人处争论个一二,若让老夫人知晓你如此侮辱姑娘,看墨哥儿还能护住你不!”
春华骂得痛快了,不管白聘婷惨白的脸,转身追上凌语嫣。
……
清凝阁
“春华,让所有人去屋外干活,没有吩咐,不得靠近主屋。”
凌语嫣径直走向主屋,坐落在案前。
待春华进来,她将宣纸折叠进信封,交到春华手上。
她紧握住春华的手,“春华,你我情同姐妹,整个伯爵府,唯有你能让全身心托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怕是要舍弃性命,你可愿意?”
噗通一声。
春华跪了下来,“姑娘尽管嘱咐,奴婢定不负姑娘所望。”
“奴婢的命是姑娘给的,姑娘想要,随时拿去便是,奴婢没有丝毫怨言。”
这番忠心耿耿的话,让凌语嫣热泪盈眶。
上一世,她身体日况愈下,唯有春华和张妈妈陪在身边。
后来,张妈妈被萧衍墨强行去照顾他的爱妾,春华性子烈,不愿离开她,竟一头撞死在暮晨轩院子前。
她宁可辜负所有人,都不能辜负春华。
“你瞧瞧把这封信送到张思诚房中,这串珊瑚珠送进张曼敏的首饰盒里。”
凌语嫣担忧道,“我知晓你能做到,但危险性大,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姑娘,你就瞧好吧。”春华小心将物件放好,低头询问道,“姑娘,可还有别的要交代?”
“没了,你去吧,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妥的,切莫心急,等时机最重要。”
凌语嫣的叮嘱,让春华头皮一凉。
“姑娘,没奴婢在身边,一定要保重。”春华郑重道,颇象是在交代遗嘱。
凌语嫣笑了笑,没在言语。
待春华离开后,凌语嫣找来张妈妈。
“张妈妈,让婆子们备好打板子物件,等会听我安排。”
“另外,告诉外头当差婆子,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了,也要把春华拦在清凝阁外。”
“姑娘放心,外头婆子都是忠心的。”
张妈妈虽不知出了何事,可还是吩咐了下去。
前脚张妈妈刚叮嘱完,后脚萧衍墨满身戾气冲了进来。
“墨哥儿。”
连同张妈妈行礼,都视若无睹。
萧衍墨直冲进主屋,张妈妈快步拦在他面前。
“墨哥儿,这是姑娘的闺房,墨哥儿不顾及自己名声,难不成连姑娘的名誉也全然不在乎吗?”
“滚。”萧衍墨没好气道,“再敢阻拦我,二十大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