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
竟真的是母亲!
龚明楼突然握住了兄长的胳膊,心里无端生出一种恐惧。
管家胆战心惊地看了两位爷的脸色,回道,“是,但我真的不知究竟是何事,我爹那几日虽糊涂了,嘴巴却是紧的。
我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啊,两位爷和老夫人关系一向亲近,小的哪敢乱说坏了你们的感情,老爷,二爷,小的并非有心隐瞒啊。”
并非有心,却也造成大错。
卫清晏看向龚明诚,“我要问他的,问完了。”
龚明楼胳膊被弟弟紧紧扣住,挣脱不得,他看了眼大儿子,龚峻会意,拉着管家将人带了出去。
卫清晏又看向卫诗然妯娌和龚缙,“你们也回去吧。”
这便是暂没什么需要问他们的了。
只余下龚家兄弟俩时,卫清晏才又开口,“你们说,你父亲平日只喜看,下棋,画画,没旁的爱好。
那你们可曾好好看过他的架?”
“父亲极少在房办公,用他的话说,无甚秘密可言,我们兄弟可随时去看。”龚明诚回道。
卫清晏颔首。
寻常官家老爷的房,大多是用来处理公务的,与其说是房,不如说是办公处更准确些,大多比较私密。
而龚长英的房,是真真切切的房,四面墙皆是架,架上摆满了,中间放着一个长条桌,几把椅子,再无其他。
卫清晏在这里头耗了一下午,便是想知道,这样布置房的人,究竟读的是哪些。
她领着两人进了房,足尖轻点,跃上架在几处抽出几本来,递到兄弟俩面前,“这些你们可看过?”
龚明诚摇头。
龚明楼则道,“看过一遍,但因着写的都是与女子衣饰朱钗胭脂相关的内容,我便没细看。”
是了。
卫清晏从高层架里抽出来的几本,都是些女子感兴趣的籍。
“可是有何不妥?”
不知为何,龚明楼心中忐忑,遂解释了句,“父亲的房有许多闲杂,先前我也问过他,为何要收藏这些。
父亲说,不能行万里路,便阅万卷,没有哪本是没有价值的,它们存在即合理,多方面涉猎才能开拓眼界。”
也是因着父亲的影响,他自小才畅游在各种籍里,有了今日的满腹诗典籍,能年纪轻轻便去了国子监任职。
“龚老大人说的有理。”卫清晏点头认同。
但,又指了指那几本,“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几本有何异处?”
龚明诚是长子,父母对他相对要求严格些,自小看的也是一些与学识前程有关的籍,极少看杂。
听了卫清晏的话,他忙一一翻开那几本,片刻后,“这些表面看着还好,内里有时常翻阅的痕迹。”
尤其那本女子裙裳图汇,还有折叠的痕迹。
龚明楼亦看到了,摇头道,“不是我……”
顿了顿,有些艰难道,“母亲不爱看。”
龚家就这么几口人,不是他和兄长,也不是母亲,那便是父亲!
七尺男儿,为何会对女子的裙裳,胭脂类感兴趣?
却从未让他们察觉。
父亲有秘密,兄弟俩不约而同冒出这个念头。
他的秘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