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漓轻舒了口气:这狗崽子真是伶牙俐齿的,虽说人话但仍是刺耳难听。
也不知为何,只要踏进了长公主府,沈知就立马温顺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
“你们都是这府里长辈,自家人我就不遮掩了。
谁也别再难为我爹,他本就不在朝局,也帮不上你们的忙。
若真想攀龙附凤,那便自己去打点,将那些铺子宅子啊都卖一卖。
这万贯家财死了又带不走,该挥霍那就得挥霍。
我虽与长公主成婚了,可她又不涉朝局,我就是个五品小官,休想着喝我的血。
我可没我爹那么重兄弟情义。我是什么德行,你们都清楚,别再自讨没趣,我嘴里可没什么好话。”
沈知才不管他们脸色有多难看,拿起一双新筷子给楚云漓不停的布菜。
凑在她耳边讨好道:“好漓儿,快松手吧,掐着不累吗?快吃些东西,今日可是饿着了。”
楚云漓小声骂他:“吃什么吃,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长辈。
你怎好当面打他们的脸,本宫真想将你自己扔在这。”
“那我们回去吧,还是公主府的饭菜好吃,这些我都吃不惯。”沈知趁机将手覆在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握。
“爹娘,长公主身子有些不适,可能是这府里的饭菜有些馊味,孩儿先带她回去了。”沈知拉着楚云漓便要走。
“哪道菜馊了?”沈国公拾起筷子尝了尝菜。
“好好快回去吧,殿下的身子要紧。”沈知的娘亲也跟着起身。
(自己这儿子嘴皮子真是厉害,没白养他。)
楚云漓早就想走了,这国公府的席面可真没法呆。
往日还算和睦些,今日沈知一点情面都没给他们留。坐了半天也没能动几下筷子,她本就饿着肚子。
“那本宫就先回去了,父亲母亲不必送了。”
“殿下慢走。”
桌上的人都站了起来,除了沈知的爹娘其余这一大家子,脸上都丧气得很。
沈知拉着楚云漓的手,着急忙慌的出了主厅。
“小安子,小安子。”沈知还没等走到门口,便大喊起来。
“来了爷,怎了?”小安子赶快跑了过去。
“你驾着马车先回去,令那两个丫头备好吃食,必须要有殿下最爱吃那糖醋鱼,还有海鲜粥,快去。”沈知着急的说道。
“是是,小的这就回。”小安子一刻也不敢怠慢,车轱辘都冒烟的往回赶。
沈知又冲着府里的管家大喊:“许伯,将我爹的马车赶出来,送我二人回长公主府。”
“是,世子爷。”
这许伯对沈知可是恭敬得很,这小世子自小便心眼子正,是个心善的人,待他也比旁人好些,时不时的就赏他些银两。
就是这嘴上不饶人,是个天生的犟种,凡事都不肯低头,这父子二人多年来一直都不太和睦。
“唉…二人都是个暴脾气。”
许伯赶着马车在前面自言自语。
(幸好沈知不愿回这国公府住,本宫可受不了这些鸡飞狗跳的糟乱事。)
刚上马车,沈知就将楚云漓横腰抱在腿上,轻捏起她的下巴:“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