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后,刑部南狱衙门。
“萧鸣,这是那暖香阁的掌柜的,我给你请来了,你二人对簿公堂即可。”沈知对着蝶衣微微点头。
“蝶衣姑娘,你快与他说清楚,昨夜我可是在暖香阁?”萧鸣满脸都写着救我。
“是,沈大人。昨夜这萧公子是在暖香阁与民女饮酒。”蝶衣冲着萧鸣媚笑道。
“沈知你可听见?本官绝无可能来这刑部大牢作案,赶快将我放了,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萧鸣得意的奸笑,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衙役将他解开。
“可后来,民女出来雅间再取酒回来时,萧公子却已不见了,那时应是后半夜了。
民女还好奇呢,他怎不告而别。”蝶衣又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你胡说,我怎不记得我何时离开过暖香阁?”萧鸣脸色大变,冲着蝶衣发怒。
“哎呦,萧公子你小声些,吓到民女了。民女也是实话实说罢了,请大人明查。”蝶衣捂着胸口冲着沈知媚声细语的。
(我这大师姐…可真是像个妖媚娇娘,学的绘声绘色的。)
“陈仵作,将你那验尸案卷报上来。”沈知一脸严肃。
“是,禀沈大人,属下已将尸体仔细查验,所有犯人皆是一刀毙命,从刀口来看,正是萧大人手里的那官刀,死亡时辰应是后半夜。”陈仵作将卷宗呈上。
沈知看过后,一脸戏谑的看向萧鸣:“刑部右侍郎萧鸣,现已有人证物证,行凶证据确凿,你还如何抵赖?
你将牢内犯人全部杀害,放走的那几人又与你有何关系?还不细细道来!”
“沈知,我们同为刑部侍郎,你无权审我!我要上奏陛下,求陛下为我做主。
此事全属诬陷,你二人串通好了,其心可诛!”萧鸣直起身子怒气冲冲的看着其二人。
“陛下已知此案,对你是恨之入骨,在御房里大发雷霆,命本官查明真相。你若不信,可问宁大人。”沈知看向坐在一旁的宁煜。
“不错,陛下已下旨,此案由沈知查办,本官也因此被罚俸半年,萧公子还是尽快讲出实情吧。”宁煜叹息摇头。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我可是萧丞相的唯一嫡子,你们敢诬陷于我?
我爹定会将你们全部杀了,你们这群狼子野心。”萧鸣说着就要冲上堂,一旁的衙役赶紧将他拉住。
“莫不是真得了失心疯了?来人,押入大牢,给他用刑,看他的嘴硬还是本官的刑具硬。”沈知狠拍了一下惊堂木。
“是。”
萧鸣很快就被拖走了……
“那已无事,小女子便先回去了。”蝶衣冲着沈知微微俯身行礼。
“也好,麻烦蝶掌柜跑一趟了。来人,送蝶衣姑娘出去。”沈知冲蝶衣笑笑。
(呵…我这师弟做戏的时候倒是风度翩翩,周全得很。)
“行了,本官也回去了。哼……”宁煜大手一挥,便沉着个脸要走。
“哎,舅舅。等等……”沈知赶紧跑下来,凑近了他的身旁。
“这一千两,是外甥孝敬您的,让您无端罚俸半年,外甥也是过意不去呀。”
“呵…臭小子,这还差不多,像我们宁家的种儿,比你那损爹强得多。我听说萧丞相已经知道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长公主毕竟是后宫之女,这朝堂之事她不能次次都保的住你。”宁煜接过银票,叹息离开。
“呵呵…你也太小瞧外甥了,也太小瞧长公主了。”沈知在他身后似笑非笑道。
长公主府。
楚云漓本在榻上歇息着,这一上午就没歇过脚,沈知今日也是闹腾的很,她这浑身腰酸腿麻呢……
“殿下,萧大小姐来了。”白芷轻叩房门。
“到底是来了…与她说,本宫不在。”楚云漓揉了揉太阳穴。
“殿下,萧大小姐说您若不见她,她便一直在府里等您。”白芷又回道。
她为何偏偏生在这萧家,本宫与她乃是多年好友,可她的父亲与弟弟却……
且又有沈知横在中间,我二人本就日渐疏离,这萧家竟敢刺杀皇子,本宫与妙允再也难回从前了…
“罢了,你带她去沧澜阁,上茶吧,本宫这便出去。”楚云漓下了榻,未施粉黛的小脸却红润透亮,匆忙间梳洗装扮。
过了一刻,楚云漓便出来了,她一身月白罗云锦裙,三千青丝随意的挽起一个发髻,斜插着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
“妙允啊,今日怎有空来本宫府上了?快尝尝本宫这桂花糕。”楚云漓坐在那红木圈椅上,轻抿下一口桂香乌龙。
茶香扑鼻,爽滑入喉口齿生香,她竟也不觉得倦乏了。
(嗯…还是沈知买的这些茶好喝,果真是千两难求。)
萧妙允无意间瞥到了楚云漓脖颈上的红痕,心里更嫉妒了些,但此刻她还有要事相求。
“殿下,求您劝劝沈知,高抬贵手饶我弟弟一命吧。他年纪尚小,不谙世事。
若往日多有冒犯,还请殿下看在你我之情分,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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