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台里的脸开始心虚,“不能吧,她都忙着逃命去了哪能知道这个。”
话虽如此,还是问白芍,“那人你可给了银子封口送出去了?”
她问的是放火的人。
到底是姑娘家,她和白芍哪个也不敢动手,只能请外头的人来,悄悄自角门放进来,等做完了事,又由白芍偷偷自角门放出去,悄无声息。
白芍点头道:“姑娘放心,人是我亲自送出去的,府里没人察觉。”
府里是没人察觉。
只是那放火的人一出林府就叫青山按在了地上。
迎面两拳砸下去,那人就全招了。
不过是市井厮混之徒,只要有银子,杀人放火,烧杀掳掠的事来者不拒,何况是这样轻巧的活儿。
“大爷饶命啊!我只负责放火,其他什么也没干啊!”
他连荷包带着银子俱都给了青山,“这钱我不要了,只求大爷饶了我。”
他鼻青脸肿,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青山也没拦着。
侯爷有吩咐,只救人,其他一概不管,由林二姑娘自己折腾。
林莺娘折腾了整整一日。
那小绣阁烧得彻底,只剩了一片灰黑的废墟,什么也寻不见。
——这放火的人是个老手,知道怎么放火不留痕迹。
再问昨夜巡夜的小厮,小厮说没听见动静,只说这火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着起来了,起先无人察觉,火势蔓延得极快,等到发现已经遏制不住了。
府里人都说这是意外起火。
林莺娘遍寻无果,自己也起了疑,“难不成真是天干物燥,自个儿起的火,和林云瑶毫无干系?”
她不相信。
总要想法子去诈林云瑶一下。
这夜里,她便不顾自己手上的伤,登门来找林云瑶。
“你过来干吗?”
林云瑶不欢迎她,挡在门口,连门也不让她进。
林莺娘扶着手,笑得浑不在意,“我来瞧瞧云瑶妹妹呀!昨夜那么大的火,我怕妹妹吓着了,总要过来瞧瞧才安心。”
林云瑶没好气哼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莺娘本来就没安好心,也不怕她说,自顾自就要往里去。
林云瑶拦不住,她故意将受伤的手挡在前头,还没挨着就哼着声直喊疼。
林云瑶怕她再把人招来。但凡在人前,她总是说不过林莺娘的,她那张巧言令色的嘴,能活生生将白的说成黑的,叫林云瑶回回都落下风。
时日长了,便也学得乖了,不敢轻易招惹她。
林莺娘如愿进了屋子,环视一圈,又自顾自在桌边坐下。
“云瑶妹妹这处倒是好。可怜我,屋子都叫人烧了,如今只能跟姨娘挤在一处。”
她唉声叹气,装模作样的紧,唬得本就心虚的林云瑶心下一跳,“你胡说什么?你那屋子是自己烧的,与人何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