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跳起来,惊得说:“全军覆没?我军这次行动,知晓的人很少,奚景彦怎么会提前做好准备?卫将军,你详细说,当时情况如何?”
卫将军说:“情况是,我军正在进攻……”卫将军详细的把当时的情况说给高欢听。
高欢听完,渡着步在帐中走动,他自言自语的说:“我军这次行动如此隐秘,奚景彦怎么会知道?而且时间拿捏得这么好。难道,我军中有奸细,把军情泄露给了奚景彦?”
“奸细,大将军是说奸细?”卫将军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说:“大将军这样说,卫寅还真的想起一个人,特别可疑。”
“谁?”高欢一惊,回过头来,看见卫将军还跪着,马上和颜悦色的说:“卫将军,你且起来。”
卫将军正跪得腿发麻,赶忙站起来,说:“谢大将军。”
高欢挥挥手,说:“你且坐下。”
卫将军坐下,高欢说:“你说,谁可疑?”
卫将军说:“禀大将军,卫寅好几次看见张将军和几名部下躲在角落里小声说话,我一靠近,他们就停住了。我怀疑军情就是他给传出去的。”
高欢惊讶:“你是说张将军?”
“对,张将军!”
“好呀,这小子平时就总是顶撞我,我还说怎么会看不惯他呢!原来是奸细!”高欢怒说,“还说什么是兄弟,出卖军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卫将军洋洋得意。
高欢大声说:“卫兵!”
帐外高声回笞:“在!”
“速传张将军,立即来我帐中!”
“是!”
很快,张将军被卫兵从被窝中叫醒,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赶到了高欢帐中。
高欢劈头就问:“张将军,夜袭奚景彦军营的情报是不是你泄露的?”
张将军一惊,忙说:“将军,您这话怎么说?”
“还敢狡辩,你敢说,没有泄露军情。”
张将军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大声说:“大将军,我没有!”
高欢说:“卫将军亲眼所见,你敢说没有?”
张将军看向卫将军,卫将军幸灾乐祸。张将军怒说:“卫寅,是你,吃了败仗,为了逃责,诬陷本将军吧?”
卫将军转向高欢,哭丧着脸说:“将军,我没有。”
高欢怒说:“好呀,你还敢威胁人!本将军早就看你不顺眼,处处与我作对。卫兵!”
几名卫兵冲进来,抱拳说:“大将军!”
“张将军出卖军情,给我拖出去,乱刀砍死!”
“是!”几名卫兵就抓住张将军。
张将军大声说:“大将军,你不能听信小人呀!我张耿对你忠心耿耿,一路跟随你数十年,你杀了我,可是天地不容呀!”
高欢气得说:“还敢顶嘴,拖出去!”
卫士把张将军往外拖,张将军怒骂:“高欢呀高欢,你这禽兽!你杀人如麻,夺人妻女,吸人骨血,丧尽天良。你今天杀了我,明天,最多后天,你将被奚景彦所灭,死无葬身之地!”
高欢气得狂叫:“快拖出去,给我杀,杀,砍成肉泥!”
卫将军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高欢会杀了张将军。
帐外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明显张将军已身亡。
高欢怒气未消,对卫将军说:“传我军令,后天准时,全营出动,灭了奚景彦,直取西府!”
“是,大将军。”卫将军战战兢兢,赶忙退了出去。
高欢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些天的事情,搅得他头昏脑胀;先是粮草接济不上,再是主将一个个离开,接着出战又连连失利。难道,我来到竹海是错了?我就不应该离开上州。高欢已然疯狂,每天梦见死在他手下的怨灵追着他跑,向他索命。他逃呀逃呀,却无路可逃。
有兵士把张将军被杀的消息报告了庞军师,庞军师仰天长叹:“高欢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