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长,石先生,请留步。帝君有命,只请弑神侯一人进宫面君。”从药夹山一路奔至帝都一百余里,到的帝宫宫门前,已是深夜。匆匆用过晚饭,言武便带着曾德忌炎进宫,但却把石完跟齐真拦在了宫门之外。
“我有帝君谕旨,随时都可入宫面君,何况现在还有十几年前就已经背负着谋反弑君的弑神侯,我身为卜卦司司长,定然要保证帝君的安全。”齐真见言武拦路,心中忽感不妙。往日不管何时自己都可以随意进帝宫。
“保证帝君的安全是我们军人的职责。卜卦司只需占卜帝国前程、帝君凶吉等事。”言武见齐真想要硬闯,“唰”的一下从背上拉出将军剑,“咚”的一声直插到石块铺成的地板上,微微昂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齐真。
“你想违抗帝命!”齐真大喝一声,怒不可言。
“两个人在宫门前有甚麽好吵的。见了帝君,帝君自有发落。”石完见言武拔剑相阻,自己定然是进不了的,拍马便往客栈走。却听到言武跟齐真较上劲,忍不住多嘴说道。
“你敢与老夫去帝君面前说理吗?”齐真轻轻一笑,甚是得意。
“本将军在帝君面前必以违抗帝命斩杀你!”言武也大喝一声,转身便跟着宦官走进宫去。
“弑神侯,请。”齐真奸笑道。
“前面带路!本侯岂能走在前?”曾德忌炎厉声道。刚刚见齐真与言武较劲,其中必有隐情,待会见了帝君,定然会有分晓,而自己本是侯爵,理应走在最后。
“好大的架子。那老夫就不客气了。”齐真说着便跟了进去,还不忘多看了一眼曾德忌炎。
曾德忌炎拖着带伤的身体,看了看宫门两边,见都侍卫颇多,不时有哨兵巡视,稍稍安心,便也跟了进去。
“齐司长,您怎麽来了?”刚刚到帝君房前面,就看到帝君穿戴整齐的站在台阶处,面带惊讶的问齐真。
“线臣?”曾德忌炎见站在台阶处的帝少年正是前几日路上救出的线臣,不由大惊。想不到他居然比自己还快,这麽快就重掌帝权。
“罪臣齐真叩见帝君。”齐真说着便做下跪姿势,线臣见状,忙伸着双手跑过来,一把扶住要跪倒的齐真,嘴里连说“免礼免礼”。
曾德忌炎看在眼里,觉得极是不对。即使是齐真的亲侄齐猛,线臣都有杀害之意,为何连齐真的跪拜之礼都不肯受?
“你便是弑神侯?”线臣扶起齐真,朝曾德忌炎走来,正色道,“为何见我不跪?”
“先帝有命,本侯可带剑入宫,见帝不拜。”曾德忌炎越看线臣越觉得不对,才数天不见,不可能不认识自己,除非是在齐真面前假装不认识。而且总感觉哪里不对。直到他走到自己跟前,才发现他居然矮了许多,心里更加起疑。
“哦。是吗?”线臣说话时突然瞥了一眼齐真,曾德忌炎忙向齐真看去,只见齐真微微摇了摇头。
“怎敢欺我!”线臣脸色一变,生气喝道,“南湘帝国开业数百年来,从未有此先例,弑神侯如何就能带剑进宫,见帝不拜?欺我年幼吗?来人,把弑神侯压进天牢,听后发落!”
“不可不可!”言武见宫中侍卫过来,忙上前劝道,“陛下……”
“你也带剑进宫!把言武也一并押下!”还不等言武说完,线臣头一昂,大袖一扫,又走来几个侍卫,便要拿下言武。
“陛下,言武违抗帝命,请斩首示众。”线臣刚刚转身要走,一直没再说话的齐真突然上前道,“假借陛下之言,带反贼进宫,罪大恶极。”
“齐司长所言极是。”线臣朝齐真一笑,也不多问,喝令道,“明日午时斩北门斩首示众。押下去。”
“陛下。臣无罪!臣无罪!”不管言武如何叫喊,线臣只当没听到,看了一眼曾德忌炎,转身朝内宫走去。
“齐真,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言武大叫着被侍卫押着朝宫外走去。曾德忌炎只是不说话,跟在言武身后。
“弑神侯,明日再叙!”齐真伸了个懒腰,满脸得意的看着曾德忌炎被侍卫押走。
“这是去哪?”言武破口大骂着齐真,突然发现自己被押着在转圈。
“去见你的帝君。”曾德忌炎跟在后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帝君定然是个假的。
“为、为何?”言武不解的问道,“陛下不是要杀我们吗?”
曾德忌炎没再回答言武,只是默默的跟在言武后面。
果然,侍卫押着曾德忌炎和言武转了几圈后,又来到了房,推门进去后,线臣正背手站在那里等着。
“陛下,臣何罪?”一看到线臣,言武便“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居然抽抽泣泣起来。
“何罪?我要你护送弑神侯,你如何把齐真带了来?”线臣一听言武哭诉,气便不打一处来,指着言武质问。
“齐司长非要跟来,说是随时可以进帝宫见陛下,臣没办法,又不能斩杀他。”言武跪在地上,挺直着腰回道,“弑神侯可以给臣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