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地方两江之隔,各自驻扎着一个大龙帝国的军镇,三块平原土地的联络靠着渡船进行,沈瑜今日也得去江城报到。
从地图上来看,江城是整个湖广省的军政中心,总管着整个湖广省的政令统一,而夏口是湖广省的化和经济中心,是湖广省经济的发动机,而这两地中间隔着一条江水的汉津则是湖广省的工业和制造业中心,汉津不仅仅是湖广省的工业中心,更是整个大龙帝国的重要工业基地,这三个地方相辅相成,互相成三国的掎角之势,即是单独的个体,又是构成湖广省的统一整体。
朝廷出于保护大龙帝国南方湖广省的富庶和工业基地的目的,大龙帝国朝廷出资编练新军时就在这里建设了较大的军队训练基地,但随着不断扩编的军镇,各种保安团、巡城营的加入,大龙帝国军费的不足,江城城内的能用来训练军队的地方也日渐短缺。
而且随着大龙帝国对地方掌控力的变弱,国家的日渐萎靡,列强的欺压和制约,所以新成立的31标只能被迫自行解决驻地和一半的军饷。
沈瑜第二天起床吃完饭便去31标,看看这个新的31标怎么样,虽说人数不到满员的一半,但沈瑜要的不是人,是编制,人沈瑜可以自己增加。
沈瑜带着一行人骑着马往31标临时驻地赶去。
半个小时后沈瑜一众赶到了31标驻地门外
“标统,这新官上任得服众,这军队里面更看着个人的武力,新官要想混的下去,那就必须得武力折服众人,这31标虽说是新组建的,但里面兵痞不少,要不要让咱们弟兄们帮你镇场子。”龙云提醒道。
“这31标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用不着弟兄们镇场子,人多了也不好服众,我一人去更有震慑力,给他们来个惊喜。”沈瑜用洪亮嗓音说出。
沈瑜没穿越之前可是特种大队的,职位还是团长,对他来说收拾新兵手到擒来,他专治各种不服和刺头。
31标作为新成立的军队,内部成分复杂,有老兵有新兵,可谓是大杂烩,目前31标临时驻地就在江成码头附近。
沈瑜来时天气炎热,赶路半小时后天便阴了下来,现在开始下着绵绵小雨,沈瑜仰头看到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了,感慨了南方月初的天气就是多变,不过也是正应了春雨绵绵。
虽然绵绵的细雨虽然不大,但也能打湿人的衣服,而31标临时驻地的校场周围能够供士兵躲雨的地方,挤满了从各个军队抽调回来的组建31标的军士,他们有的抽着烟卷吞云吐雾,有的在打瞌睡摇头晃脑,有人在军营内摇着骰子,一副江湖的做派,这群人在军营中吵吵闹闹的。
沈瑜看到这种情景不由的皱皱眉头,这是军营还是江湖聚集地,这群小子,老子要狠狠的练,没点军人的样子
士兵们围起了个小圈子,小圈子的中央有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在细雨中脱下衣服,露出自己满身的腱子肉,雨中更加炫耀自己的武力,这精壮的汉子将一个四十多斤的铁质锁链抡得上下翻飞,铁链在手中转来转去,汉子旁边的军士叫好声更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更有几个好事的赌这汉子能舞起多少斤的大铁链,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人下注画押,引得一群人纷纷抛出大洋下注赌钱,一众副赌徒的模样,周围喧嚣叫好的声音让这个汉子更加得意洋洋。
这汉子十分享受周围人叫好声,在校场中发出胜利的嘶吼,感觉他是兵王,是老大一样。
在将士们乌压压一圈围着观看汉子耍铁链的后面,身穿一身干净军官服,身材略显单薄、瘦弱的秦鹏看到这铁质的锁链在空中不断的飞舞,也不时的叫上两声好,弄个彩头,这汉子耍铁链也能给将士们解解乏。旁边与他同级的挚友,也是从江城武备学堂毕业,如今也出任这新31标的后勤官。
张仲景看到此景打趣道:“我们威风的子瞻兄是不是也想耍耍铁链,你要是上去给兄弟们开开眼,我保证大伙们会欢呼起来,去给弟兄们露一手?”
秦鹏摇摇头苦笑道:“仲景兄干嘛打趣我,你是看我个子高了,还是我身子比杨大力更强壮了,还让我去上台表演,我能将那大铁链舞得如此潇洒自如吗?我到时候不当众出丑就不错了,还妄想着表演特技。”
张仲景和秦鹏当年是同窗发小,也是军中亲密无间的好友,现在两人一个是31标总后勤官,一个是一营代理营长,也是目前31标中的大官。
他俩旁边的士兵听到他俩的谈话,纷纷往他俩这里看来,看到大家扭头看向自己,张仲景跟他们友善的打了招呼,随后便跟秦鹏小声嘀咕起来:“子瞻兄,昨天总督最新任命标统的事情听说了吗?嘿哟,一个花钱当上的标统啊!你觉得今天那新任的31标统的富家公子会来吗?”
秦鹏耸耸肩说:“什么标统大人,之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排长,还是富家少爷,估计给总督使了钱,有钱真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新任没多久的排长,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标统,看看你我的官级已经四五年没有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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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景点点头,叹息道:“从前我们也一腔热血,结果呢,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富家子弟来军队就是增添个履历,没几年就调走了,我们好多年都没有晋升,空有抱负,没有施展空间啊”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你我的棱角也被岁月磨平了啊”秦鹏打趣道
“是啊,就像那千里马,难遇伯乐,子瞻兄,你学识高,现在就是屈才了啊!”
秦鹏拧眉望了望细雨朦胧中的营门,那拧眉不知道是自己壮志难酬,还是厌恶了这雨天,秦鹏和张仲景心里都没有答案,听说哪位新任的标统前些日子还掉到水里了,大病一场,这种情况下他还会来吗?
“也不知道哪这富家公子使了什么招数,给总督掏了多少钱,居然成了咱们的标统。”张仲景笑道:“听说他今年才18岁,上谷军事学堂毕业入伍也不过半年,当了排长不久就任了标统,你说说这种好运气咱们怎么就没有呢,是你我都是穷家子弟的原因?”
张仲景意犹未尽,发了发牢骚,抬头又指了指耍着铁链的精壮军士,手一转又指着另一群军士,个个面露凶色,他坏笑道:“你瞅见没?这群熊兵蛋子,个个都在郁闷那花钱就能当标统,恨自己没个好爹娘,不生在好人家,那些个兵痞脸都憋气憋红了,正在生闷气呢,眼瞅着年纪还没他们大的富家公子竟然当了他们的长官,等到那新任标统来了准要给他好看,吓吓那富家公子,让他出洋相,给大家图一乐。”
秦鹏冷笑道:“军队是个大杂烩,兵源构成更是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既有老油条,也有兵痞,也不缺良家子弟,虽然有些良家子弟刚开始也会讲道理,但是因为更多的是不讲道理的人,映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何况军队里面崇拜的是武力,很多时候你说大道理都没人听,反而会不耐烦的鄙视你,所以都是用武力说话,武德越充沛,威信就越高,只有暴力才能制服他们,只有暴力才能让他们臣服,否则任凭他讲的话有多么好听也不会有半点威严,没有了个人的威严,那么他的号令也就没人会听。
“咱们那软绵绵的公子哥也不知道行不行,军队中的晋升基本上都是按资排辈,一个一个的升,今日突然空降个小白脸标统,呦呵,别说这帮老兵痞了,即使我和你又何尝会服一个小小的排长,更何况他的官职还是花钱买来的。”
“哈哈哈说的对,子瞻兄,你说一会他会带几个人来助威,方便震慑大家,树立他的个人威信?”
秦鹏刚要说话,突然看见细雨蒙蒙中有一个人影从校场门口走来,说道:“他会一个人来此——单刀赴会”。”
“一个人来?你没有逗我吧,怎么会这样啊,他一个人就想折服这群兵痞,还想单刀赴会树立个人威信,他是真以为天神下凡了吗?”
“你瞅瞅,现在这些兵痞正在磨刀霍霍呢,他到时候一人到场,可能一会儿就被这群兵痞给弄出洋相,到时候丢脸丢大发了,他不会真这么傻吧,连带人镇场子的经验都没有吗?”张仲景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