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位西南15°,高度80,仰角25,三发速射”随着普鲁士炮官的命令下,北军一阵的炮兵标的5门步兵炮统一开火,炮声震天动地。
炮弹伴随着呼啸声砸进了徐源泉的阵地,因为有着猫耳洞和沙袋,这一轮炮击徐源泉的1营只被炸死一个倒霉蛋,其余十几个轻伤。
徐源泉吐了口沙子,跟副营长蔡志民骂道:“不愧是北军精锐啊,真他娘有钱,就这5分钟内这5门火炮最少发射了00发炮弹,真看得起咱们啊!还好咱们有猫耳洞,士兵们分散了,否则一炮下去不得报销三四个人。”
蔡志民点头说道,脸色凝重,他也没想到这北军如此凶猛,炮弹跟不要钱一样砸向自己,他看着头顶不断晃荡的煤油灯,对着电话员说:“马上给炮营打电话,让他们火力进行压制,把这些炮给咱敲掉。”
通讯兵接到命令后,摇起手中的电话,“喂,喂,这里是前线指挥部,敌人火力太猛,请求炮火支援,请求炮火支援。”
“炮兵阵地收到,伙计们,火炮马上支援。”
炮兵营长朱兰荪得到请求支援后,立刻让观测气球升空,引导火炮打击。
朱兰荪看着通讯员说道:“立刻给我接山顶观测掩体。”
“喂,喂,龙眼观测掩体,请你们汇报敌军炮兵阵地方位,请立即汇报方位。”
“收到,收到,敌军两个炮兵阵地,炮兵1阵地距离5千米,方位东北1度,风速3,高度,炮兵2阵地距离5k,方位东北2度,风速2,高度6。”观测员透过炮队镜指引着火炮打击。
3分钟后观测气球上升到150米的高度,气球观测员张伟和曾小贤通过步话机汇报着敌军方位,对炮兵引导修正。
“全体都有,把炮火集中起来先打炮兵阵地2,仰角30度,东北2度,尺码设为5。”朱兰荪大声的喊着,全团两个炮兵阵地的2门火炮在训练有素的炮兵操作下,快速的修正射击诸元。
“三发试射,全都有——放!”随着朱兰荪的一声令下,所有炮兵张大嘴巴,捂着耳朵,搬下发射器。
“轰轰轰”2门火炮炮口喷射着火舌,愤怒的把炮弹送入北军的炮兵阵地中,有着山顶观测员的引导和观测气球,这三轮齐射就报销了北军8门炮。
“打偏了一些,炮兵请向右修正10度,敌方正在手忙脚乱,推着炮转移阵地呢,请快速炮击。”张伟急声的说道。
“收到,全体都有,向右修正10度,5发装填,5发齐射。”朱兰荪急促的吼道。
接到修正指令的炮兵,立刻把炮口向右10度,炮队后勤员立马搬着炮弹过来,把炮弹塞入炮口。
又是一阵齐射,5炮弹携带着怒火砸进了北军炮兵1号阵地,顿时火光四射,硝烟弥漫,又是10门火炮被炸的七零八散。
北军炮兵阵地一片哀嚎声,被炸毁的大炮有的发生了殉爆,直接炸倒几个炮兵班组,有的大炮被炸坏后,四射的零件成了夺命杀手,贯穿好几个炮兵的身体。
刘大能看着眼前的残肢碎屑,脑中就一阵晕厥恶心,他趴在地上,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好像要呕吐着什么。
他抬头看着小队长沈阳历,发现小队长的脑袋已经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碎片给削去了一半,红白之物从半个脑袋中流露出来,一直流到他的脚下。
刘大能哆哆嗦嗦爬着想要逃离这魔鬼的地方,炮弹在他后面炸开,又是几名之前还在跟他谈笑说着立功拿赏的袍泽被炸倒,缺胳膊少腿的,吊着一口气,呜咽的向他求救。
刘大能想要逃跑,可是双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他还没跑两步,双腿便一软,又跪倒在地上,他祈求着老天爷能让他再回去看他的老母亲一眼。
他傻傻的愣在原地,发疯似的哭喊,一阵尿骚味从腿下传来,他竟然不争气的吓尿裤子了。
如今的他顾不上这些,把身子伏在地上,又是两枚炮弹在他前面十几米处爆炸,这两枚炮弹竟然直接炸死了他的营长,这个平日里克扣军饷,欺侮他们,花天酒地的恶人,如今好像被报应了,被炸的四分五裂。
刘大能张开嘴,发现了自己脸颊有些温热,他心跳加速,好似要从他的胸口蹦出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发现竟然是一块碎肉,看到这里他直接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整个炮兵1号炮兵阵地被打的七零八散,阵地上竟然看不到站起来的人,许多士兵被炸断手脚,痛苦的呼叫着队医的帮助。
不知道是刘大能临时祈祷起了作用,还是菩萨念他孝心,临死还想着自己的老母,炮弹竟然没有伤害到刘大能,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炮兵。
普鲁士总教官施密特气急败坏的看着对面的侦测气球,他都没想过,众人所说没有重武器的湖广新军竟然有十几门大炮,而且还有侦测气球,他不知道大龙帝国的朝廷情报工作是怎么做的。
“这群猪脑子的情报人员连对方炮火有几门都不知道,不这该死的朝廷都可能没有情报人员。”施密特气的直跺脚,他估计自己的好友奥古斯特已经被炸死了。
他赶紧让剩下的一个炮兵阵地撤离,同时也不敢轻敌,让己方的侦测气球升空。
施密特跑到和硕亲王载静云的面前用着蹩脚的汉语对他说道:“亲王阁下,我想我们要谨慎行事,请让先锋队撤离,前方是一伙不好惹的敌人,我们的炮兵已经损失惨重,必须要重新补给。”
“什么,几轮炮火就让半个炮兵标给报销了?不是说湖广省新军没有几门炮吗?立刻让端方回来,再不回来都晚了!”和硕亲王急的直跺脚,可是这是战场,他们也没有步话机和野战电话,命名那会传到已经摸到高地一半的端方耳中。
在高地半山腰的端方抬起头发现,原本以为被炸的死伤殆尽,没有生机的阵地竟然活了过来,一根根黑管子从掩体中伸了出来,还从上面扔出来了一根根带着烟的木棍。
他心中暗道不妙,大喊着趴下,全员撤队。
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声音被一阵阵爆炸声所掩盖,前面的士兵还没看清楚自己脚下冒着烟的木棍是什么,就被炸得魂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