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只是冷眼瞧着,岑福站在陆绎身侧却有些厌烦,心道,“刚一来,话没说上两句,这殷正山便使上这等手段,他可能不知陆大人向来不喜这一套,”
那领舞的女子,不知为何,跳着跳着,却是到了陆绎的身边,只管围着陆绎跳舞,动作略显轻佻,眼睛只盯在陆绎脸上,眼神里含着盈盈秋波。
陆绎眉毛拧了拧,看向别处。
殷正山在旁瞧着,心道,“传闻陆绎冷血,对女子也是无情,老夫却认为不过是传闻罢了,我就不信这美人就在眼前,他会不心动?”
“嗯,”殷正山向那跳舞的女子示意了下。
那女子便将手搭在陆绎右肩上,一条腿抬起来,便要坐进陆绎怀中。
陆绎只轻轻一动,便听得“哎哟”一声,那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正着。
陆绎也不管,抬起左手在右肩上掸了掸,一脸地嫌弃。
殷正山一看,佯装大怒道,“你这奴才,不识好歹,怎敢冒犯陆大人?来呀,将她撵出府去,”
进来几个家仆,将女子拖了出去。殷正山一挥手,其余人也退了出去。
“想是老弟一路劳累,还未缓得过来,便请休息片刻,稍后为兄设宴款待,”
“不必了,想必殷大人也知晓陆某的来意,有皇命在身,不敢耽搁,还请殷大人见谅,”
殷正山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心道,“真是不识抬举,”
“殷大人,我想到军中走走,也请您命人将一应军晌账簿整理妥当,这些时日便请殷大人费心安置,陆某要暂住军中,”
殷正山心里有气,眼睛不由得瞪圆了,站起身,一背手,大声吼道,“来人啊,备马,”扭头瞪了陆绎一眼,又吼道,“动作快点,别耽误了陆大人的公务,”
陆绎也不理会,站起来,拱手施礼,便向外走。岑福紧随身后,陆绎微微偏了偏头。岑福接到陆绎的眼神示意,便明白了。待出得府来,岑福向四周看了看,在胸前作了几个手势。
袁今夏正在房绘画,便听得有人轻轻叩门。抬眼看了看,正午时分,阳光浓烈,想是吴妈又来劝自己休息了。
袁今夏站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门外却并不见人,“咦?难道是幻听?”合上门,转身向里走,边走边将双臂向上抻了抻,此时身后又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
“嗯?是谁?进来,”袁今夏将声音抬高了些,门外没有反应。
袁今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却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不是陆府的两位小公子还能是谁!
袁今夏忙蹲下身子,将两个小娃娃揽进怀里,“昭儿,成儿,怎么想起到房来找娘亲?这个时间不应该午睡了吗?”
陆昭和陆成扭头用小手指了指,袁今夏一看,岑寿正在房不远处站着,笑呵呵地,“嫂嫂,今日昭儿和成儿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说是要找娘亲玩上一会儿,我便将他们带来了,”
袁今夏笑道,“好,那你也便去休息一会儿吧,日日陪着这两个小猴子玩耍,便是铁打的,也会累的,”又低头看着怀里的两个娃娃,“喜欢岑寿叔叔吗?”
两个娃娃使劲点着头。
袁今夏将两个娃娃抱到椅子上,指着桌面上刚刚画的,“昭儿,成儿,这是你们的爹爹,可还记得?”
陆昭和陆成盯着画中的人,突然齐齐扑腾起来,奶声奶气地叫着,“爹爹,爹爹,”一边喊着,一边手脚并用,爬上了桌子。
袁今夏知晓两个娃娃淘气,忙嘱咐道,“昭儿,成儿,小心娘亲的画,那画上的人可是爹爹,”
袁今夏话音刚落,两个娃娃已然将四只小手伸向了画,你扯一下,我扯一下,都想将“爹爹”抱在怀里。袁今夏急忙阻止,“还真是淘气,来,将画给娘亲,娘亲还没有画完,你们俩就在一边看着好不好?娘亲再给爹爹画上一把绣春刀,就更威武霸气了,”
两个娃娃开始还能安静地在一旁看娘亲作画,片刻过后便东张西望,偌大一张桌子,爬起来也是方便得很,陆昭见娘亲提笔作画时,会去蘸墨,便爬过去,看了半天,双手将砚台捧起来,一转手便扔在了画上,霎时墨汁四溅。
袁今夏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陆成迅速爬过来,伸了小手就在纸上和墨上抹了起来。陆昭也快速加入了,两个娃娃边淘气边“咯咯咯”地笑。
不多时,房门打开,袁今夏怀里抱着两个娃娃,有气无力地唤道,“吴妈,快来帮我,”
吴妈赶到时,便见浑身上下黑乎乎的陆府的少夫人抱着同样满身满脸都是黑乎乎的陆府两位小公子,惊呼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袁今夏声音微弱,“吴妈,您把昭儿和成儿洗了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