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喜欢,我便穿着开心,”袁今夏丝毫没有注意,刚刚梳妆打扮急了些,只是简单施了脂粉,她并不喜过于招摇,只挽了一个时兴的妇人发髻,戴了陆绎曾送她的那枚金簪。
两人乘坐马车,很快到了袁家。袁大娘和林菱看到小夫妻齐齐回来,不胜欢喜。
陆绎和袁今夏依礼拜了娘和姨。
“好,好,快起来,好孩子,”袁大娘见自家闺女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就连礼数都丝毫不差,乐得嘴都合不拢,心道,“谁说我们家今夏是个野丫头的?这举止落落大方分明就是官家夫人,”
两人拜罢,袁今夏一下子扑到袁大娘怀里,“娘,今夏想您了,”
袁大娘刚刚心中所夸瞬间没了影子,小声嗔怪道,“这丫头,嫁为人妇,就要有个端庄的样子,呶,陆绎可看着呢,”
袁今夏转身又扑到林菱怀里,“姨,今夏也想您,”
林菱笑着轻轻拍了拍小丫头后背。
四人坐在厅中喝茶闲聊。就只听袁今夏小嘴叭叭叭说个没完没了。袁大娘偷眼瞧着陆绎,陆绎只是笑,眼神始终随着袁今夏转,满脸都是宠溺,心中便安定了许多,这女婿对闺女定是很好。
一个时辰过后,袁今夏大概说累了,堆坐下来,似乎没了精气神儿。
陆绎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轻轻“咳”了一声提醒着。
“娘,我困了,我要回房间睡一会儿,大人陪我去可好?”
陆绎有些尴尬,却也知道,袁大娘和林菱也要准备饭菜了,便笑了笑,被小丫头拉着手走了。
袁大娘有些不解,林菱倒是低头拿了手帕掩了面偷笑。
“菱丫头,今夏这是?这像什么话,哪有归宁之日回娘家睡觉的?这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大姐,今夏只是困了,他们小两口自有分寸,大姐不用担心,”
“我看你笑了半天了,笑什么呢?”袁大娘仍旧疑惑。
“大姐,夏儿嫁了人,您自是希望她过得好,今天您也看到了,大姐该放心才是,”
袁大娘见林菱不说明,便也不再问,两人便开始准备饭菜。
林菱不想袁大娘胡乱猜,自己也不便说破,只得暗示了一句,“大姐,夏儿平素不喜高领的服装,今日里却穿了,”
袁大娘没多想,只“恩”了一声,便继续择着菜。
吃饭之时,袁大娘见小两口亲亲密密地,心里乐开了花儿,心道,“这陆绎虽是官家子弟,如今也身居高位,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对闺女真是体贴入微,”遂将心彻底放了下来,蓦地想起林菱刚刚说过的话,便将眼睛瞄向了闺女的脖子,隐隐约约瞧见了些端倪,也稍有些尴尬,方知林菱为何不说破。
袁今夏抬眼瞥见娘盯着自己的脖子,有些愣怔的眼神,转瞬避开了,有些奇怪,心道,“娘怎么了?”
饭罢,又闲聊了一阵,袁大娘见时间已到,便催促两人返家。
到了家,恰好岑福回来,陆绎便径直去了房,听岑福汇报工作之事。
袁今夏则是回到了卧房,换了一套衣服,想起娘奇怪的眼神儿,便走到镜前仔细看了看,脸瞬间红透了,“哎呀,这个臭陆绎,都是你干的好事,”
陆绎听完汇报,便回了卧房,见小丫头正气鼓鼓地坐在床上。便笑着问道,“ 是谁惹夫人不高兴了?”
“大人,”袁今夏拖着长音,撒着娇,“大人干的好事,为何不早说与我知道,害我在娘和姨面前丢人?”
陆绎轻笑了下,“原本再正常不过之事了,说什么?”
袁今夏扑进陆绎怀里撒娇,“大人,可是,这很丢人嘛,今日只是在娘和姨面前,万一哪一日我去了六扇门呢?”
“好,夫人宽心,”陆绎抱紧了怀里的人,抿嘴笑了笑。
“大人,这两日我见岑福每每回来都要和您汇报工作,是不是锦衣卫有急事等着大人处理?若有,大人尽管去便是,不用在家陪我,反正再过两天我也要回去当值的,”
陆绎笑道,“无妨,夫人的事才是大事,”
“那大人曾许诺我一事儿,可曾记得?要不要今日实践一下?”
“只要是夫人的事,陆绎许与不许无所谓,必定要为夫人做到,必不负夫人,夫人尽管说来是何事?”
“大人曾说我的桃夭有些许地方弹得不对,要教我的,”
陆绎轻笑,只伸手拉了袁今夏,走出卧房,那箜篌便置于房之中,陆绎搬了到院中,两人坐了软垫。
一首桃夭响起,院中一对璧人,时而相视一笑,时而低首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