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之后我每每看见她都会主动地避开,逃离她的视线,既然她这么不喜欢我,我就只能这样做,我也试图忘记她,可惜忘不掉。”他说。
“这只是初恋,想开点啊朋友。”我说。
“如果我想不开的话,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他又笑了,“我曾假想,哪天出了学校,我跟在她的后面,一辆车不受控制地奔驰过来,即将与她相撞。我就潇洒地冲上去将她推开,我被撞倒了。
她发现是我,顾不上惊讶,拼命地对我说要坚持住,我费力地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不了,我只求得你的原谅,那么就是死也足矣了。
于是她大哭,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怪你了,只要你活着以后我们天天聊天。”
“可惜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在电视上出现。”我摇摇头,“不得不说你异想天开了。”
“我也这么认为。”他也笑着摇摇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很蠢很天真?”
“有点吧,但是你很执着也很重情。”我说。
“这有什么用呢?你看看,你看看周围的人,除了你之外谁都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他对着两边来往嬉闹的人指指点点。
“这就是,所谓的孤独的境界吧?”我问。
“不,这不是孤独,是忌惮,是冷漠,是排斥,是忽视,是……绝望!”他激动起来。
“一次,我网上的一个朋友更新了签名,说突然感觉好难过。”他说。
“我在私聊中回复她,难过又有啥用,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她说凭什么这样说?我说最终伤害的还是自己。她说难道我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连难过也不行了?我说难过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呵呵了一下,我说如果你喜欢难过喜欢这种感觉就当我没说,她发了一串再见的表情,说没人理解我。
我说你不说谁会理解呢,我也从来没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说了,别人终究是别人,帮不了什么忙,还可能说闲话。她说吹,继续吹。
我很生气,说吹什么?这只是我感受的微小的一点而已,简单得来说,这是我对这个生活皮毛的感悟,在初中时就明白了。
她说,得,你们感受的都大事,我的全都是小事。我不明白,没看懂她说的意思。
“然后呢?”
“我知道,其实她开始不过是想有个人安慰而已,我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怎么了?但我却发了一条与常人截然不同的话。”
“这终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安慰不过是麻醉剂,安慰过后,终究是会痛的,治标不治本,而我的话则是希望能直接拔除隐患,可惜没人能看懂和理解。”他说。
“我所经历的难过绝对比一般人要多,因为我天天都在难过,时时刻刻在难过,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难过,可我就是难过。”
“心痛的滋味每每在尝,因此我不希望她痛苦,我这是拐弯抹角地在关心她,想让她不难过,可她也看不出来,也许只是单纯地认为我在说什么疯话,更加令她伤心。”
“你做得对,没有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需要的是麻醉剂,而不是手术刀。”我意味深长地说。
“我当然知道。”他说,“可是麻醉剂不好,我也天天在用,正是因为我天天在麻木与痛苦中徘徊,所以我才不希望别人用麻醉剂。”
“你也天天在用?”我问。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就在用啊。”他大笑。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我登时呆住了,因为我惊愕地看见,他居然和我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2016年2月2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