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抬手示意。岑福跟着停下脚步,二人迅速抽出绣春刀,靠背而立。
“出来,”陆绎大喝一声。
“哎,小子,警觉性挺高的嘛,”
丐叔一身利落打扮,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看着陆绎和岑福笑。
陆绎和岑福收刀入鞘,抱拳行礼,“前辈,别来无恙,”
丐叔围着陆绎和岑福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着陆绎,“行啊,小子,”伸手照着陆绎胸口就是一拳,“结实多了,功夫又俊俏了,丐叔这一身轻功也不是白给的,愣是让你小子听出来了,说说,怎么听出来的?”
“前辈见笑,”陆绎又抱一拳,“前辈功夫自然了得,只不过这嘲笑人的本事也日益渐长,就连呼吸都带着戏弄,”
“呵,哈哈哈,算你小子厉害,这都听得出来,”丐叔回头看了看,贼兮兮地感觉,又转过头小声说,“我是特意等你的,你不说感谢我,怎的我就嘲笑了你一下,你就这么记恨着?还当着这小子的面说出来,”丐叔指了指岑福。
岑福噤了噤鼻子,忍住了没说话,丐叔一向如此作风,见怪不怪了。
“前辈,今夏可是在此?”陆绎温声问道。
“切,这话问的,自然在此,不然你小子来这里干嘛?总不会是来看我老人家的吧?”丐叔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多谢前辈,”陆绎说完抬脚欲走。
“哎哎哎,”丐叔一伸手拉住陆绎,“你小子干嘛?想硬闯啊?我可告诉你,你找你的今夏我不管,你可不准气坏了我们家菱儿,”
“前辈尽管放心,陆绎并非鲁莽之人,”
“那也不成,你不能进去,你若进去,我便要倒霉,”丐叔兀自抓了陆绎的袖子,说什么也不松开。
陆绎心下生疑,问道,“前辈因何如此说?”
“我们家菱儿说了,”丐叔模仿着林菱的口吻,“那陆家小子一定会来,你就守着这入口,要是他敢走进一步,你以后就不要见我了,”
陆绎心下一凉 ,但随即笑了一下,“前辈,林大夫乃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将‘那小子’宣之于口,前辈如有交待,尽管开口便是,”
丐叔伸出另一只手在陆绎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小子属猴儿的吧,鬼精鬼精的,是,我们家菱儿多优雅温婉,我换成我的话说出来舒服,怎的,不行?”
陆绎不欲与丐叔多周旋,说道,“前辈,我此次前来,定要寻了今夏一同回去,还请前辈相助,”
“寻她回去作甚?”丐叔假装不知。
“今夏是我陆绎未来的夫人,是陆府未来的当家主母,”陆绎晓得丐叔的心思。
果然,丐叔听得陆绎如此说,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小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有我们陆家人的担当,好,好,好!你既然如此坦诚,丐叔便助你一臂之力。”
陆绎心下一喜,丐叔肯这么说,这离成功便又近了一步。
“小子,我跟你说,丫头自从到了这里,人前欢声笑语,人后可是可怜得很呢,”丐叔摇了摇头,“我暗地里观察了她几次,这丫头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心思重重,有时垂泪,有时傻笑,想必是思念你得紧,你又来这么晚,你小子是有点欠揍了,就该让我们家菱儿骂醒你才好,”
陆绎听得丐叔如此说,心下一疼,拔脚欲向里走。
“你等等,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且听我说完,”丐叔此时正色道,“陆绎,我们家菱儿那里,你且放心,菱儿即便为难你一二,也是常理,丫头可是菱儿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她自然是心疼得紧,虽然说陆家和夏家、林家有血海深仇,但那是上一代的事情,和你自然无关,菱儿是明事理之人,早已想通,”
“当年你入狱,丫头不管不顾想尽办法要救你出来,这份情谊世上无人可比,当然,比不过我待菱儿的心,”丐叔虽然正色说着,却也时刻不忘表扬自己一下,“小子,丫头的心思,你可要捉摸准啊,她虽然偶尔顽劣,却是冰雪聪明,丫头考虑的事情可都在你身上。”
丐叔简短的一翻话,陆绎岂能不明白?他早已知晓今夏的心思,他的今夏,为什么这么傻?她能为他拼了性命,他何尝又不是呢?
“丐叔,陆绎知道,”陆绎抱拳施礼,谢过丐叔,回头冲岑福说道,“我们走,”
丐叔躲躲藏藏地走在陆绎和岑福身后。
草房前,林菱、今夏和袁大娘正在晾草药,三人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