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总算听明白了,长吁了一口气,“你个小坏蛋,就知道吓我,林姨可是医仙,她既然这样嘱咐了,那定是要听从的,乖,听话,好不好?”
“好~”袁今夏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又嘟囔道,“都怪大人,嘱了吴妈顿顿做那么多好吃的,”
“今夏,我可是第一次当爹,没有经验,你要原谅为夫,”陆绎笑着搂住陆夫人,“只要一听到有关你的事,我就会很紧张,”
袁今夏靠在陆绎怀里,小脑袋蹭了蹭陆绎胸口,“大人,我也是第一次当娘,也没有经验,”
“说得我们像一对小傻瓜,”
两人相互看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卑职已安排了人去接岳明的骸骨回京,也亲自带人去了岳明府上抚恤,”
陆绎放下手中的卷宗,应了句“好,”便不再多说话。
“大人,有一事,卑职有些疑虑,”
陆绎抬头看着岑福。
“大人,卑职去岳明府上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岳明原配夫人的一双儿女不似主人,穿着打扮更像是下人,也不多说话,只一味看那岳夫人眼色,听得爹爹殉职了也没甚反应,只是低了头,”
陆绎皱了皱眉,“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们自是不便过多问询,只管做好抚恤,莫伤了家人的心便可,”
岑福便道,“是,大人,只是卑职瞧着,有些感叹,毕竟……唉!那续弦的夫人看面相便有些刻薄,想那一双儿女日子定是不好过,”
陆绎瞪了一眼岑福,“即便是真的,我们又能如何?”
岑福知道,陆绎说的是实话,并非冷血,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叹口气罢了。
又过了一月,年关将至,皇宫的值卫布置得很密集,陆绎每日里都要亲自巡查一遍,又要回北镇抚司忙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回到府里往往都是深夜了。
袁今夏熬不过太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陆指挥使了,每天便在临睡前写下一段话置于桌上。
“大人,今日孩儿异常活泼,我确实有些难过,便将大人搬出来做了恶人,我跟孩儿说,爹爹说你再淘气要打屁股的,嘻嘻,将来孩儿若是不喜欢大人,莫怪我,”
陆绎笑了笑,提了笔在下面写道,“夫人喜欢我就好,”
第二日清晨,袁今夏醒来,见陆绎留下的话,抿嘴笑了,抚着肚子说,“爹爹这么好骗, 我们都喜欢爹爹的,对不对?”
陆绎回到北镇抚司已过了午时,岑福叫人送了饭菜过来,两人草草吃了些。
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大人,卑职有事求见,”
岑福转身,“进来吧,”便立在陆绎身侧。
进来的是千户钱良。
“钱良,何事?”
“请大人千万要为卑职做主,”钱良说着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陆绎起身,岑福上前扶起了钱良。
“发生了何事?”
“大人,千户岳明殉职异乡,钱良自是悲痛万分,岳明在世时,我们两家曾有儿女亲事约定,岳明长女岳溪与我家犬子钱守成已有婚约,”
陆绎一听,“这是好事呀,”
“可是昨日,卑职却惊闻岳溪被投入大牢,杖责八十,小小女子怎受得如此酷刑,性命想必难保,”
“你莫急,到底发生了何事?”
“卑职曾托六扇门的熟人问过,说岳溪与男人私通,被其继母发现,告到官府,据说证据齐全,可是大人,那岳溪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长得漂亮,人又聪明,从小饱读诗,知达理,处事极其稳重,说到底卑职也不会相信她会与人私通,况且她才十五岁而已,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怎会识得不相干的男人?”
陆绎略一沉吟,“你有多久没见过岳溪了?”
“大概有三年了,自从岳明续了弦,我们便很少过府走动了,说她这位新夫人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大人,您这样问,是怀疑岳溪真的做了丑事?”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至于事情真相如何,你也知道,要有真凭实据,”
“大人说的是,大人可否帮一帮卑职?那六扇门的大牢,卑职自是没办法左右,可是大人您定有办法,”
“岑福,你和钱良一起走一趟,找个大夫一并带了去,另外,告诉他们要善待岳溪,我去见闻总捕头,钱良,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如若属实,谁都没有办法,但若是被冤枉的,我定会替你和岳溪讨回公道,”
钱良闻听大喜过望,抱拳施礼,“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