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二楼的灯光看了许久。
等烟嘴开始烫到自己的手时，他才算是彻底的回过神，而后拿出手机。
“纪总。”
拨通电话后，那边传来男声。
纪赫凌敛眸，吩咐道，“帮我去查下夫人现在在医院的检查报告，另外再找人帮我看她是不是怀孕了。”
那边的人应声后，电话自动挂断。
纪赫凌掐灭烟头，随后散开自己身上难闻的烟味后，才抬腿往里面走去。
他还记得顾绾念不喜欢这种气味。
……
“阿凌哥哥怎么知道的？”
沈安安坐在赵子岩对面，眼睛微微睁大，轻咬着唇瓣，眼底闪过几分慌张，“要是他知道顾绾念是真的怀孕，那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所以我把消息拦了下来。”
赵子岩眼神幽深的看着沈安安，轻嘲道，“就算是没有顾绾念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对人的那点想法也不会消散。”
沈安安闻言，干脆瞪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事实。”
赵子岩唇角笑意加深，身体微微前倾，半真半假地开口，“其实我觉得赫凌也就那样，你与其在他身上浪费功夫，倒不如先看看我。”
沈安安略带嫌弃的看他一眼。
大概是那嫌弃的意味太重，赵子岩敛了唇角的笑意。
早就该知道的。
他心里有些自嘲，随后把这件事掠过。
不过他说的这件事，倒是给沈安安提了个醒，纪赫凌现在不知道顾绾念怀孕的事情，也就给了她下手的机会。
……
“你说的是真的？”
纪赫凌打开手机扩音，声音冷的好似寒潭，“她真的去咨询过流产手术应该怎么做？”
“是。”
电话那边的人浑身一颤，哪怕是隔着一条电话线，还是觉得周围的温度降下几分。
万峰硬着头皮说道，“我去医院问过，之前夫人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自己不想要孩子，如果怀上了也肯定是要打掉。”
这话一出，纪赫凌很久都没有声音。
就在他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的时候，男人低低的笑声传出，比之前更加让人害怕。
“让医院的人注意点。”
纪赫凌声音冰冷，“如果是夫人去那边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谁要是敢给她做流产手术，那么……”
万峰连连应声。
挂断电话后，纪赫凌整个人往后靠在椅子上，手掌盖住自己疲惫酸涩的双眼。
原来她还是不想要生自己的孩子。
之前两人交流过后，他以为顾绾念已经改变，想要好好的跟自己一起生活，现在看起来不是。
她不过是想要自己放下警惕，好寻找更好的机会离婚。
夕阳西落，未开灯的办公室内浸上一层暗色，在将暗未暗的天色之中，男人伸手拿过火机，点了烟。
烟雾缓缓升起，一点红色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