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种事解释就是掩饰,咱们回村里扫墓、过端午节,耽搁几天,想必陈湛也放出来了。”晏鹤年很淡定。
至于陈湛放出来怎么办?
当然是报仇啊!
毒妇竟敢上门欺负他儿子,当他这个爹是死的吗?
晏珣看着父亲,忽然说:“爹,你不诚实。你该不会故意含糊其辞、狐假虎威吧?”
“没这回事!”晏鹤年连忙否认。
他语气坚决,就是眼神闪烁,显得有些心虚。
晏珣脸上写着“我看穿了”四个大字。
晏鹤年小声说:“天高皇帝远的,谁还能去找裕王求证?咱们扯一张虎皮,不欺负别人,只求别人不欺负自己。”
说着,他还笑得挺得意:“昨天还是监视居住的嫌疑人,今天就是县令座上宾,不就是因为这离谱的谣言?咱不能枉担了虚名!”
晏珣揉了揉额头,爹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个小剧场:
多年以后……
裕王:民间传闻,你和本王有故事?
晏珣:王爷听说了?真巧,我也听说了!
名场面啊!
双河村在高邮下辖,离城不远,不违反监视居住的规定。
第二天一早,晏家父子就去买食材,做上坟祭祀的祭菜。
祭祀菜分两份,一份用大筐装着,是给祖先亲人吃的;
另一份用小匾装着,一碟碟小肉、小鱼、鸡蛋、酒和香烛,是给山神土地的。
准备好这些东西、带好之前做的冥衣、纸元宝,晏家父子挑着东西在码头雇船。
一个带着大斗笠的艄公主动过来兜客、热情地挑行李,晏鹤年就上了这条船。
晏珣背着篓,装着常读的、笔墨纸砚和一只小玄猫。
端午时节天气挺热,艄公敞着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肩窝顶着船篙往水里一顶,船就飘飘荡荡地远离岸边。
一艘小小的船,载着游子回到那久别的故乡,去见那久别的故人。
晏鹤年大约是近乡情更怯,沉默地望着两岸熟悉的景色。
晏珣且喜且忧,一时也没有说话。
大约是他们太安静,艄公揭开斗笠,半开玩笑地说:“这可到城外了。客人带着那么多东西,是要吃馄饨还是板刀面啊?”
这?
晏珣挑眉反问:“馄饨怎么吃?板刀面怎么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么明目张胆?
“嘿嘿……”艄公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小哥儿那么好看,还是吃馄饨吧,板刀面血淋淋的可惜了。”
来真的还是闹着玩?
晏珣警惕地看着艄公。
晏鹤年没好气地说:“是金墩岛的黎大郎吧?才多少年不见,就不认得你晏哥了?今天是遇到我,换作别个,真的去官府告你!”
艄公哈哈笑道:“就是认出晏哥哥,才跟你开个玩笑!大侄子真有趣,没吓着吧?”
他说着放下船桨,三两步走过来搂晏鹤年的肩膀。
晏鹤年推开黎大郎:“划你的船!赶时间呢!你是听到我的消息?专程来寻我开心?”
黎大郎连忙捡起桨划船,嘿嘿笑:“可不是嘛!码头都传遍了,有个姓晏的勾结高邮水匪!我寻思没人勾结我啊!”
“这不赶紧出来打听,原来是晏哥哥你!”
晏珣目瞪口呆,险些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指着父亲“你、你、你……”,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