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教授,你别祸害苹果了。”时榆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苹果,头疼地看着颜慎,“我真的吃不下了,你别削了。”
“那你吐了重吃。”颜慎拿起桌上最后一个苹果,手上的刀翻飞,把苹果均匀地削成一个个小块,丢进已经快装不下的玻璃碗里,“吃完了我再削。”
“我靠。”时榆觉得自己马上要变成一个苹果了,“我罪不至此吧?苹果罪不至此吧?”
“那个,颜教授。”白辞易歪着脑袋看过去,“他不吃的话可以给我吃吗?苹果皮也行,我也想吃苹果。”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位正在削苹果的就是工程师的亲爹,工程师就出自他手。
偷了人家的亲儿子,虽然未遂,但这也是犯罪,得枪毙的罪名。况且白辞易现在还寄人篱下,总该把态度放好点。
“苹果皮你也不配吃。”时榆扭头白了他一眼,“喂小老鼠都不喂你。”
“不。”颜慎抬起头,镜片下的眼睛冷静的快要发光,“你能不能吃完这一盆。”
“……我可以试试。”
“吃。”颜慎二话不说端着那碗苹果坐到白辞易边上去,“苹果不够了,你等我一会把苹果皮捡回来削成段你一起吃。”
“……好。”白辞易乖巧的点点头,“谢谢颜教授。”
“不是颜教授做慈善来了?”时榆看着颜慎坐的笔直的背影,“你这一下午躲在这干嘛呢?谁来追杀你了?”
“前任追过来了?”白辞易小口小口地咬,吃的很慢。他脸上剐了一道刀口,动作太大容易脸疼,“颜教授别怕,你放你的小老鼠大军全军出击。”
“吃东西就别讲话。”颜慎把明晃晃的刀尖隔空冲白辞易点了点,“削苹果忘了削你了是不是。”
白辞易用手给嘴巴拉上拉链,乖乖吃苹果去了。颜慎闷声削他的苹果,把最后一个苹果削完后,他起身去把时榆床边的垃圾桶踢去白辞易那边。时榆和白辞易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白辞易吓得嘴巴都忘了嚼了,结巴道:“颜,颜教授,真削啊?”
“你说的苹果皮也想吃。”颜慎坐回椅子上,伏低了点身子。正要伸手去翻垃圾桶,门突然被叩了两下,付教授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拽着颜慎后领往门口拖:
“你属鸵鸟的你?躲什么躲你自己哥来了你也不出来。”
“不是,我不……我在这照顾病人呢我!”
“他们俩又没死你照顾什么。”付教授没好气地道,“遇事儿知道喊哥,过完河就把桥拆了?”
“……我又没说不见他。”颜慎皱着眉头,想去摸根棒棒糖含着,结果兜里的棒棒糖全吃完了,他只摸到几团糖纸,“靠。”
“别吃你那神经病棒棒糖了行吗?赶紧滚过去。”
时榆拉着个驴脸站在付教授办公室门口,调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最后只能面无表情地推门进去了。办公桌边上坐的人顺着开门声抬头,一张常年淡漠的脸出现在颜慎眼前。颜慎立在门边,憋了半天才开口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糖厂的糖做好了。”高行答的很快,应当是提前就有了准备。他瞥了眼付教授的办公桌,那上面摆了个颜色很深的木盒子,“样品,先试试。”
“随便让人送过来就行了,我也不是自己吃,做给付大人的。”颜慎尴尬的头皮发紧,但看高行一副平淡的样子他又不好扭头就走,“……不过还是……谢谢。”
“嗯。人跟药厂交接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起了冲突,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研究没事吧。”高行目光落在颜慎领口的工作牌上,“顺利吗。”
“已经在收尾了。”提起工程师,颜慎不自觉站直了点,尴尬少了许多,“挺顺利的。”
“嗯。”高行淡淡地应了一声,垂低眸子没再说话了。颜慎看着他无所谓一般的态度,没忍住又补充道:
“达到预期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