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也不关心老郭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皇帝允许他收税,朱棣虽然疑惑,但是也没当回事,他自认并没有让钟年发现。
倒不是说他觉得自己隐瞒的多好,而是因为他觉得如果钟年猜出来了,这阵应该已经给自己跪下了才对,这只能说是认知偏差在搞鬼吧。
其实钟年攻心的策略很简单,就是让你朱棣明白商税蕴含多么大的财富,让你心动。
那到时候我作为实验基地或者说实验模范县来给你打先锋,效果好你就可以以此为由在全国推行,到时候也没人有办法反对,因为成果就摆在那里;如果效果不好,一刀给钟年咔嚓了,也就是了。
那你怎么可能拒绝呢?
除非你是傻子。
但是朱棣作为历史上唯一一个造反成功并且传位二百多年的皇帝,显然不可能是个傻子。
当然了,如果朱棣要杀钟年,钟年肯定是会跑的,造船出海,凭借他的能耐在哪也能混得下去。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钟年并不想跑,因为跑了之后他就没办法打卡朝九晚五了,系统就等于没用了。
但是朱棣其实隐隐也有些判断,钟年大概是不会失败的。
当天夜里,朱棣一回到武英殿,就跟朱高炽两个人翻看起了宋朝的税收记录,结果果然如钟年所说,商税在税收当中所占比重达八成以上,每年最少最少也有五千万两的商税收入。
朱高炽啧了两声道,“爹啊,这要是爷爷还活着,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啊。”
不开市舶司和不收商税都是朱元璋定下来的。
朱棣扯了扯嘴角,“你懂什么,你爷爷是怕咱俩没出息,给咱俩留下来的功绩呢。”
朱高炽顿时张大了嘴巴,不是,还能这样玩的?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华点,“爹,不对吧,就算是留也是留给建的啊……”
朱棣扭头狠狠地瞪了朱高炽一眼,想要吃人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换句话说他也没想遮掩。
那意思很明显,人家外人都不说了,你还搁这叭叭,你是不缺心眼啊?
朱高炽缩了缩脖子,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爹,你说咱要不要下道旨意帮帮他?”
朱棣沉吟片刻,道,“下旨是肯定要下的,不然那些言官们三天两头弹劾他朕也烦,但是,朕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关注他……”
朱棣对此也是颇为苦恼,如果下了这道旨意,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的关注点一定会全部聚集到江宁县,到时候钟年每一步都可以说是走在了钢丝上。
尽管钟年的天赋,无论是治还是武艺在当世都是独一档的存在,但是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终究是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这么大的压力他很难承受,更何况也不应该由他承受。
“这样吧,给锦衣上前千户所起一道密旨,让他们提前伪装成商贩潜入江宁县,务必保护好那小子并配合他,对于各大世家派去监视那小子的人有先斩后奏之权。”
“好嘞,爹。”
锦衣上前千户所,无印,编一千人,巧的是,这一所的千户正是那一日被周胜等人约去红袖招的张保。
因此,当张保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张保是亲眼见过钟年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