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鸣并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捂在小道童嘴上的手,而是回头观察了一下前院,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又仔细听了听后院的动静,确认没有任何异样,他将小道童拖进了柴房里。
小道童本以为周一鸣那样问自己,肯定不会加害自己,所以点过头之后,心情稍有放松。
可是见到周一鸣此刻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反而把自己拉到了柴房里,他心里一下子觉得大事不妙,自己肯定是死到临头了。
他吓得牙关紧咬,浑身颤抖,如果不是刚才方便完了,此刻他早已吓得尿了裤子。
周一鸣将小道童拉进柴房里,小心翼翼的关上柴房门,在黑暗当中,低声道:“我此来是寻仇,与你无关,只要你不叫,我便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小道童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到周一鸣这么说,他看到了生的希望,眼含热泪拼命点头,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
“好,为了确定你可不可靠,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便立刻放了你,如果有一句不实,我立刻要你的命!”周一鸣道。
小道童又是一阵点头。
周一鸣将顶在小道童咽喉处的刀鞘拿开,缓缓将另一只手从他的嘴边移开,做出这些动作的同时,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只要小道童敢在这中间发出一点声音,周一鸣便可立刻取他性命。
虽然周一鸣并不知道这个小道童是不是与那个无上道人是同伙,他是不是罪该至死,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牺牲他一个人,能够保全整个道观人的性命,周一鸣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么做。
“好汉饶命,不管你是寻仇还是寻财,都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小道童非常识相,开口说话之后,他第一时间轻声求饶,不敢做徒劳的挣扎。
“寻仇求财,都与你无关,这道理我懂。”周一鸣假装凶狠的说道,“我且问你,这道观叫什么名字?观主在哪里?”
见周一鸣这样说,小道童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他强打精神,哆哆嗦嗦回答道:“回禀好汉,此处道观名叫桃花观,观主乃是我的师祖,道号三净道人。”
周一鸣心里一愣,心想无上道人隐姓埋名潜伏在这里,肯定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会用他本来的道号,看来这个三净道人很可能就是无上道人本尊,找到他无上道人也就跑不了了。
“观主现在在何处,你最好从实说来。”周一鸣厉声说道。
小道童哪里有胆子敢不回答周一鸣的问题,只不过在巨大的惊慌之下,他刚才没有听到周一鸣的第三个问题,所以才只回答了前两个。
突然见到周一鸣如此凶狠的质问自己,他马上跪在地上,用哀求的语气回答道:“好汉不要伤我性命,我全说。
我的师祖三年前出外游历,便一直未归,道观里也曾派出好多人去寻找,但一直没有结果,现在道观里是我三师叔做主,并未选出新的观主。”
周一鸣双眉紧蹙,刚才他以为道观的观主肯定就是无上道人假扮的,可是此刻听见小道童说,道观观主三年前便已失踪,那这个猜测肯定也就错了,那究竟无上道人潜藏在哪里呢?
“我来问你,你们道观里可曾有一个无上道人?”周一鸣又重新问道。
听见周一鸣这么问自己,小道童一脸疑惑,他从七岁开始便被自己的父母送进了桃花观,一住就是十来年,可是这十来年中间,他不但没有见过无上道人,甚至这个人的称号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只是他不敢把这个结果告诉周一鸣,怕他一怒之下,会取走自己的性命。
小道童拼命在脑子里思索,想找出一些与这个无上道人有关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也好,只要能让他交差就行。
但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小道通毫无收获,他一脸绝望的跪在地上,心惊胆战的说道:“回好汉,我实在不知什么无上道人,请好汉开恩,别杀我。”
周一鸣心里一阵纳闷,花面狼当时明明告诉我,无上道人潜藏在这个桃花观里,可为什么这个小道童说没有呢?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花面狼当初给的消息就是假的?
想到这里,周一鸣心里一惊,因为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他自从打败花面狼,放他一条生路之后,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花面狼,对他给出的消息都深信不疑,如果这个北国奸细从一开始就在下一盘大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花面狼布的一个圈套,他用假消息与演技骗得周一鸣的信任,然后利用周一鸣去搬救兵,等周一鸣他们分兵七路,实施抓捕计划的时候,就等于是落进了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