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死亡谷了?”青鸟小绿豆眼死盯着她面颊,唯恐漏掉她一丝情绪变化。
“不去!”冷侵晴凤眼生威,“是哪个长舌妇说本宫要去那鬼地方?待查出,看我不要他狗命!”
“不去就对了!”青鸟神秘一笑,“我老大此刻正带着乌程程在海上览胜呢。那日在海底,他们发现海底暗道,啧啧,当真是有如迷宫,二人在里头兜兜转转,共经患难。
听说,有一回老大生病打摆子,是乌程程将他搂在……”
青鸟忽地掩嘴一笑,佯装失口不再说下去。
炎青雨受师命照顾乌程程,在极端情况下或许做些无奈之举,他何错之有?
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今有炎青雨拒美千里,往日情景又不是未曾看过!
冷侵晴心底不断给自己打气!
“反正自此以后,老大看她眼神都不对了。这不,他们脱险后原本速归子虚,是乌程程无意中说,她从未见过海上风光,老大便暂缓归程,携她海上悠闲畅玩。为免君王与王后惦记,特传令我去给二位双亲报平安!”
见冷侵晴淡然不语,青鸟眨巴眨巴小绿豆眼,索性下猛料,它正唾沫横飞,说得天花乱坠时,冷不丁冷侵晴忽地问道,“不对,你去东海,为何飞往西边?”
它一顿,小绿豆眼滴溜溜转了一圈,一拍翅膀拉长声调说道:“我可不是往东边飞嘛!途径红河渡口,忽听渡口有人在演说你光辉事迹,什么‘月黑风高夜,孤身救义王’,‘千里闯险境,只为觅知己……’我便折回来看看你。”
这百姓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八卦!冷侵晴眉头一皱,正欲接口时,却听青鸟油腔滑调道,“小寒阳,你我有日子不见,本宝甚是想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老大不同,我念旧着呢!”
“我谢谢你!”冷侵晴心底原本只有一点将未的火星,此刻火苗蹭地冒起,她手掌一扬,“赶紧走!再赖在此,可是想我用玄阴魄冰掌送送你?”
“不必不必!”言多必失,好险,差点毁在这张嘴上!青鸟眼见挑拨成功,“嘻嘻”一笑展翅飞去。
这只鸟一向贫嘴,但似长舌妇般添油加醋饶舌倒也不至于,今日定有古怪!
冷侵晴关上窗户,心下正暗自嘀咕,便听门外石飞燕在喊:“公子,起床了!昨儿夜里可说好,今早看马戏去!”
“进来,我有话说!”冷侵晴拉开门,冲飞燕使了个眼色。
“公主?”石飞燕迅速掩上门,压低嗓门,一脸兴奋,“可是要我去悄悄将那人熊放了?”
“放你个大头鬼!”冷侵晴哑然失笑,“你要他逃亡一辈子?”
“不然,咱们收了它!”石飞燕头一扬霸气说道,“我去和县令说,‘这人熊委实有趣,咱们殿下看上了,你去做个中间人,与那马戏班说和说和,给我们殿下买来……’”
“买了又怎样?做别人一辈子玩物?”冷侵晴面色一凝。
“玩物?”石飞燕大眼睛一下睁得溜圆,“它,它不是一头熊嘛,可不就是个玩物?你还指望它像人……”
石飞燕说到这儿忽地停下,眼睛里火苗扑闪,“不过,说来也怪,我瞧它有些地方它还真像人!”
“说说看。”冷侵晴托着下巴,食指在美人沟轻轻摩挲。
“我才给它送了十个肉包子,它竟长跪不起,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口里呜咽不止。我知它不愿随那人回马戏班子,便安慰它,待班主来了,县太爷知会班主好生照顾你,有班主罩着,那人自不敢欺负你了。”
“它一听可是哭得更凶?”冷侵晴目光中寒芒一闪。
“还是公主厉害,料事如神!”石飞燕竖起大拇指,“我当时却不明白,束手无策时,衙役说,自打昨日退堂那人自它牢房前经过,说了一句,‘你这畜生,叫你不随我走!看明日班主亲自将你领回不打折你的腿?’它便哭闹一宿!我才明白,原来班主也不是好东西!我便轻声告诉它,我想办法将它留在身边,它竟破涕为笑,又是弯腰又是作揖,如此精通人性,当真神了!”
“他原本便是一个人,自然精通人性!”冷侵晴一直抵在下巴上的右手猛地一拳划出,铿锵有力地说道。
“!”石飞燕惊异地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