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长公主和谢重霄两个人被推入风口浪尖,就连聂华亭的酒楼每日来往的人也闲话不断。
尤其是这次告发之人还是大长公主的次子,如今最年轻的江国公。
整个洛阳都在看公主府的笑话,这边却没什么动静。
而就在罪臣郭家旧宅拍卖的那天,薛饮珍和江宿吟来到这里。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北市吗?”
江宿吟看着她:“嗯。”
“宿吟,母亲一个人已经够可怜了,我们真的要搬出去么。”
江宿吟并没有回答。
他将私生子的事情公之于众,就没想过回头的一天。
圣上已经为郭家翻案,这郭家旧宅如今人人都觊觎。
这是他要迈出去的第一步,他江宿吟要一步步爬向最高的位置!
江宿吟重新世袭国公的位子,连薛饮珍也受封郡夫人。
这二人年纪轻轻引人瞩目,几个妇人都争着捧着薛饮珍。
“夫人真是好福气,嫁了国公爷这么好的夫君,往后的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是啊,江国公如今受陛下赏识,哪里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上的!”
“日后,夫人生下长子,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再也没有女人能比得上江夫人!”
听到‘江夫人’这几个字,薛饮珍恍惚不已。
如若是以前,她会很高兴——
“她怎么来了?”
“就是啊,这脸皮还挺厚的。”
“这么不光彩的事情,人家跟没事人一样!”
“怎么只有她啊,不见长平侯呢?”
随着几个妇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身着碧水色绫裙的年轻美人进入会堂。
聂华亭刚坐下,就看到江宿吟和薛饮珍。
江宿吟起身走到她身边:“莫非大嫂也想要这所宅子,没想到我们叔嫂竟然想到一块去了”他眯了眯眼睛,“我还以为大哥大嫂觉得身世丢人,再也不敢出门了呢。”
聂华亭脸色平静,“二弟说什么,我可不明白。”
江宿吟扯了扯嘴角,“大嫂还不知道吧,陛下这次对大哥很是不满,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大嫂。”
女子目光一顿,对上江宿吟戏谑的眼睛。
“大嫂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么?”
“为何要有。”聂华亭坦诚道,“我与他是夫妻,同心同德,荣辱一体,”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薛饮珍,若有所思地问道,“莫非饮珍的性命,在你眼里,连荣华富贵都比不上么?”
江宿吟身形一顿,并未直接回答。
聂华亭觉得当真好笑,江宿吟这么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然会为了薛饮珍有片刻的犹豫。
江宿吟冷笑道:“哼,你们这些女人整天觉得自己被辜负,其实,最会行骗的就是你们!”
他就不信,如若他不是江家嫡子,薛饮珍还会跟着他伺候他。
聂华亭摇摇头,浅笑道:“江宿吟,或许有人是真的待你好,别等到失去,追悔莫及。”
“大嫂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争取到这座宅子!”
北市的人站到台子上面,请安问好以后,便拿出郭宅的地契。
“想必各位都是带了不少银钱。”掌柜先卖了个关子。
废话,今日来的达官贵人,谁人不是冲着这所宅子来的!
人人心底都有个数,恐怕这所宅子不会少于八十万两。
掌柜看着台下的权贵们,不卑不亢,笑道:“可今日的宅子是北市的主子亲拍板,我们只论缘分,不论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