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看着带人赶来的秦子衿。
“秦大人若是再快点,刚好能给我收尸。”
秦子衿一头的冷汗,“呵呵,没想到夫人如此厉害。”
心里扑通扑通地跳,若是聂华亭有什么三长两短,谢重霄恐怕会扒他一层皮!
“秦大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之事也要托付边疆让他知晓么?”
秦子衿低头:“是在下的疏忽。”
聂华亭眼眶微湿:“除了你,还有陛下,他让你们好好照顾我。”
可已经半月,竟然一封家都没有。
聂华亭转身离开。
秦子衿看着她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女子和重霄竟然倔强的如此相配。
聂华亭自己要去云中。
那天进宫,她不仅要了生同衾死同穴的圣旨,还有她要远赴边疆。
傍晚,戴着斗篷的女子骑马出城,身后还带着熟悉的护卫。
秦子衿当时就知道了此事,骑马出城去追。
他就知道,这女子肯定不会安分。
要是让重霄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
重霄早就料到此事,让他务必拦着。
秦子衿拦住戴着斗笠的年轻女子。
“夫人快回去吧,那边疆苦寒,不是你能去的!”
自不量力。
就在此时,身后跟着的阿顺几个护卫忽然大笑。
秦子衿不明所以,女子掀开斗篷,并非是聂华亭。
阿棠打趣道:“秦大人也未免太鲁莽了,我家夫人冰雪聪明,能让你轻易拦住么!”
调虎离山。
秦子衿气急败坏:“给我追!”
可聂华亭早就换了男子装束轻装出了城。
云坚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提醒她道:“云中地方很苦,茹毛饮血,你这样从小没吃过苦的人,恐怕受不了。”
“谁说我没吃过苦?”聂华亭说,“谢重霄自十三岁起就在军营长大,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若说出身,和平常人比起来,一等一的尊贵,苦照样没少吃。”
“姐姐,很想念姐夫么?”
聂华亭笑着摇摇头,她可不敢想。
若是让谢重霄知道,她来了云中,一定会大发雷霆。
二人雇了快马,日夜赶路。
云中果真寒冷,聂华亭裹着貂裘夜晚手都冻得直打哆嗦,手都冻得通红。
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已经很丑。
那个混蛋一个人在那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上赶着给他送财宝美女。
想到这里,聂华亭气得直跺脚。
云坚对于这种冷,显然淡定许多。
“再往前走十里,就能见到不少牧云氏人。”云坚问,“听说那些人个个野蛮凶残,你怕不怕?”
“不怕。”聂华亭说。
倘若她能活着,感谢上天庇佑,倘若不能,她就在天上等着谢重霄为她踏平这一片土地。
牧云人和周人互相依存,互相侵略,十年间未起战火。
其实这些年,牧云人和周人,通婚杂居,早已分不清彼此。
聂华亭在市集上又换了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