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将慕灵汐放置榻上，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刚要直起身，领口就被她一把揪住。
“我……难受……”慕灵汐皱着眉，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什么？”祁衍没听清，又凑近了一些。
慕灵汐突然推开他，支起身子歪头吐了出来。
她今日未用什么食物，吐出来的都是酒水。
祁衍皱眉，刚要凑近，慕灵汐又吐了。
将胃里的酒水吐出来一些后，慕灵汐感觉舒服了不少。
“来人！”祁衍掩鼻开口叫人。
随即两个丫鬟推门进来，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慕灵汐吐出来的污秽。
“把她的外衫也脱掉，被子换一床新的。”祁衍负手立于一侧，嫌弃地指挥着。
慕灵汐里面穿着雪白的中衣，王府里又没有适合她的衣物，最后祁衍只好命人拿了件自己的锦袍给她穿上。
丫鬟打了盆热水，将帕子浸湿想给慕灵汐擦一擦脸，被祁衍接过，道：“你先下去吧。”
第一次照顾一个酒鬼，祁衍手法生疏，给慕灵汐擦脸时颇有些小心翼翼。偏偏慕灵汐一点也不老实，手挥来挥去地打祁衍，嘴里嘟囔着：“痒……”
“别闹！”祁衍也不是什么好耐心的人，被打了几次后，一把攥住慕灵汐两个不老实的爪子，总算磕磕绊绊地把脸擦完了。
“王爷，厨房炖了醒酒汤，奴婢给端来了。”丫鬟在门外恭敬地道。
“进来吧。”祁衍将帕子扔回盆子里，端过托盘里的瓷碗。
小丫鬟目不斜视地将水盆端走，带上了门。
“起来，把汤喝了。”祁衍推了推慕灵汐，有了刚刚擦脸的教训，他是绝不会主动给她喂醒酒汤了。
慕灵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祁衍把碗递到她面前，“喝了。”
慕灵汐还处在半醉半醒中，闻言听话地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将碗中的醒酒汤喝了下去。
“你睡一会吧。”祁衍说完，起身要走，衣袖又被拉住。
慕灵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想睡觉，你别走。”
说着，她往里挪了挪，指着留出的空位，示意祁衍躺上来。
祁衍嘴角抽了抽，指着自己问：“你知道我是谁？”
“流光。”慕灵汐笑得很傻。
在她脸上看到这样单纯毫无城府的笑，让祁衍不觉晃了神，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她身边。
慕灵汐搂着他的手臂，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流光，你给我唱首歌吧！小时候爷爷会唱曲子哄我睡觉，我好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祁衍第一次和女子如此亲密地躺着，对方的呼吸还一下一下喷洒在他颈侧，使得他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流光，你怎么不理我！”恐怕慕灵汐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醉酒后居然会撒娇。
“不会唱。”祁衍连声音都变得僵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