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沾花惹草…………哎呀,你就放过我吧,我求你了………你一大早就给我弄这出,我真的服了………”我嚎叫起来,企图用死缠烂打让君吾放过我,可是君吾只是靠近我,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之后拿着我的领子,然后像提小猫一样把我提了起来。 “今天要集仪,和我一起去吧!记住,要想活命,就要好好说话。”说罢,便要再次带我入了神武殿。 “唉唉唉,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下隐身咒啦?”君吾提着我,气定神闲地往神武殿走去,见我这样问,转头笑着道:“没有啊,今天不给你下咒。” 我:“?,不是你干嘛呀,哎哟………” 我的反抗毫无作用,于是乎,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君吾提到了神武殿,到了神武殿后,君吾便把我放在正中央,到了的神官,见我一只鬼在这里,皆不解,但因为是君吾带来的,便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我则非常尴尬,脚趾都能扣出一室一厅。 风信见我在神武殿,先是不确定,然后愕然,他走上前来,道:“怎么回事,你犯什么事啦?怎么会在神武殿?我,我是风信………”风信用小号南风时,便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见我在这里,很自然地就上来和我搭话,但说到一半,发现我可能还认不出他,便在最后之时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我,我就是,就是不小心上了三次仙京而已,我肯定不会干坏事的,信哥,我是良民啊,我就是上了三次仙京,他,那个,帝君就让我跪在这里。”我委屈巴巴地对风信说,慕情也见了我,但他没有上前,只是在远处观望,裴茗见了我,倒没有意外,上来和风信肩并肩。 “你怎么在这里?咋了,八百年后有大劫的人不是我,是你?我祖坟可没被挖啊,看来你算的命还是不准啊。” “滚!”裴茗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很久未见,但他依旧从灵和师无渡的嘴里听说过我的事迹,所以现在见了我,也是很自然地上前搭话,风信皱眉看着裴茗,接着开口。 “怎么,你们认识?” “南阳将军有所不知,我和她可是我故人啊。”裴茗一向风流,和他是故人的女人能和他是什么关系?不就是红颜知己吗?于是乎,风信这次看向我时,眼里多了些不解与惊讶。 他显然是想多了。 谢怜此刻的右手绑着绷带,看来伤还没有养好,直接吊着手就来了,他来得很早,已经在神武殿候着了。同他一起的还有郎千秋,这些集仪他一贯来得很迟,但是今天却出奇的早,他皱着眉看向看方。 谢怜和他搭话,郎千秋都不理他。 郎千秋与谢怜离开得很远。 我听君吾说,他见贺玄谢怜伤得太重,所以让他们休息了几天,今天才开始集仪。 “太子殿下?刚刚那是千秋?你手好了没?他干嘛那么看着你?”师青玄来了后便拉着谢怜说明郎千秋的奇怪。 “我刚刚叫他,他也不搭理我,刚刚你叫他,他也不搭理,这样未免太失礼,一会我去说说他!”师青玄抱不平,接着往神殿中央一看,发现了跪在中央的我。 “我擦,小槐姐,她不是,她不是被我哥偷偷救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师青玄压低声音对谢怜说,谢怜听了眉心直跳,一脸不可置信,显然没有想到师无渡会偷偷把我弄出去。 “恐怕是被帝君抓回来了,水师大人怎么样?如果小槐在这里,那水师大人劫人逃跑的事大概已经被发现了………”此话一出,师青玄心道不好。 “难怪不得,今天我哥不在,还告诉我不参加会议,我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他是不是被帝君罚了?啊啊啊,我的天…………”师青玄滔滔不绝地讲述,谢怜用那只好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谢怜叹息道,接着,会议开始了。 开始是一些杂皮小事,算是开胃菜,君吾都听着,倒是灵在一旁调节,后来有神官问我是怎么回事,君吾这时便开口。 “仙乐,你说说,她是怎么回事。”此话一出,众神官神情更加奇怪,皆看向谢怜,还时不时说悄悄话。谢怜被点名,也不许,想拱手行礼,君吾却一挥手,示意谢怜不必多礼,谢怜也是听君吾的话,直接开口道。 “她算是我的师妹,仙乐国在时,我们共拜一师,此次鬼市之行,我们恰好遇上,她便助我行事,逃离鬼市之时,情况危急,我便将她一起带上了仙京,此事怪我,请帝君责罚,也请帝君饶她一命。”说罢,又想行礼,这次君吾没有拦他,谢怜便恭恭敬敬地行完这一礼。 师青玄听完谢怜的话,却急了,跳出来说:“帝君,她是我带上来的,那吹向仙京的风是我使出来的,这事是我的错啊。”见师青玄再次为谢怜辩解,裴茗坐不住
了,他酸酸溜溜地开口。 “哎呀,太子殿下真的好命啊,风师大人多次为你说话,我们家小裴就没那么好命咯……” “呔,你闭嘴,小裴那事能和这件事相提并论吗?” “行了。”眼看一场争斗又要开始,君吾适时出口,裴茗师青玄也没有理由再说下去。 “既然这女鬼身份仙乐已经说明,那我们说说鬼市只事吧,仙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派地师去鬼市做卧底,那是因为花城也在我们仙京安插了眼线,我这番举动就是为了揪出花城安插在仙京的卧底,可是未曾想,竟被他识破了。” 谢怜低头,一缕游丝飞过鬼市,不知在想什么,而我跪在地上昏昏欲睡,这场西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仙乐,诸位对花城在鬼赌坊的那把剑疑问颇多,依你看,那把剑是不是绝剑芳心?” 见君吾这样问,谢怜倒吸一口气,师青玄插嘴道:“当然不是,那剑被使了障眼法,被太子殿下识破了,当时我们仨都看到了,对吧?千秋?” 没有人附和,师青玄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道:“你们为什么对那把剑如此在意。” 灵道:“自然在意,因为那是传闻中唯一能与弯刀厄命相比的绝世邪兵。” 师青玄奇了,道:“什么,这般得了?” 灵道:“传闻说它曾是白无相的佩剑。” 殿上哗然:“白无相的配剑?” 灵道:“不错,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它曾是一位祸国妖师,芳心国师的佩剑。” 灵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郎千秋,我则瞬间惊醒。 师青玄则不解:“这芳心国师我倒听过,不过他到底干过什么,我不太清楚。” 不止师青玄不知道,就连大殿上许多人都不清楚,解疑答问本是灵的责任,但灵还是看了一眼郎千秋,道:“芳心国师倒也没做什么别的,就是教导过一个人,只是教导过一人,便是永安太子殿下,郎千秋。” 完了,这事瞒不住了。 我不安地祈祷着,果然,有神官好奇芳心国师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称为祸国妖师,灵也是有求必应,但还是询问了郎千秋的意见,见郎千秋同意后,才有说下去的趋势。 灵翻翻手里那册好像万物都能在里面找到的,道:“百年前,永安国有一位十二岁的太子殿下。这位太子殿下心地仁善,出巡祈福。谁知夜行半路,途经太苍山时,妖魔来袭。” 底下无数神暗中恨骂灵不要脸,讲个故事还要含蓄地拍马屁,却扛不住灵一脸正直,继续道:“千钧一发之刻,一人以花枝当剑,击退妖魔,救下了太子殿下的性命。” 众神官不断观察故事主角之一郎千秋,他却一反常态,面无表情。灵道: “于是,此人便受封成为国师,号‘芳心’,从此专门教导太子殿下。相传他性情古怪,高傲冷漠,总是戴着一张白银面具,从来无人得知他的相貌,也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但因为他于太子有救命之恩,又本领高强,甚至通晓呼风唤雨之能,在位五年,深得器重,尤其是得太子敬爱。 “太子殿下十七岁生辰时,永安皇宫举办了一场鎏金宴。 “鎏金宴,最初乃是风行于仙乐贵族间的一种宴会,宴会上所用的酒器、食器、乐器皆为精美至极的金器,相互攀比斗器,奢华无比,后来为永安皇室所效仿沿袭。” 说到这里,灵顿了一下,才道:“就在当夜,芳心国师手持绝剑芳心,杀尽了在场所有王公贵族,血流成河!” 倒抽冷气声之中,谢怜收回目光,垂首不语。 灵语气不变,接着说道:“只有那位太子殿下姗姗来迟,逃过一劫,但他还是亲眼看到芳心国师将所有尸身大卸八块斩为齑粉,扬长而去。” 殿上鸦雀无声。灵一句拉回主题,道:“绝剑芳心不杀生则已,一杀生便造下滔天杀孽,染尽皇血,无愧绝世邪兵之名。血雨探花有一把弯刀厄命在手已是极难对付,若是再多一把绝剑芳心………” 师青玄尚在震惊,道:“这、这,为什么啊?” 灵道:“您问什么为什么?” 师青玄:“杀人灭口,总得有个理由,他国师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杀人?是贼子谋逆,还是敌国奸细?” 灵道:“不知。” “不知?” “不知。”灵道,“没有人知道凶手芳心国师长什么样,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通通不知道。这便是永安国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血洗鎏金宴。” 芳心国师,一个一片空白、你不知他到底想
干什么的神秘凶手。若非他唯一的徒弟就站在这里,简直令人怀疑他是否存在过。 师青玄越想越毛骨悚然,道:“就…··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没人偷偷取下过那张面具看看他的脸?” 灵道:“这就要问那位太子殿下了。” 殿上又齐刷刷去望郎千秋。灵道:“故事至此,并未完结。芳心国师血洗鎏金宴后,鎏金宴后,那位太子殿下举国通缉,终于将之生擒,并以四十九颗桃木钉将其钉入棺中,令永世不得开启。想来,如果世上谁可能看过芳心国师的脸,恐怕也只有泰华殿下了。” 郎千秋却缓缓摇头道:“没有。他那张白银面具是个妖物,认主。主人不取面具,它便不会让旁人得逞。直到他死,我也没看过他的脸。” 有神官道:“那试过招魂吗?招他的魂,拷问他呀。”郎千秋道:“试过,招不来。” 众神官大感刺激,略感失望,都道:“可惜,恐怕要永远是个未解之谜了。”郎千秋却忽然冷笑一声,道:“未必。” 他竟然冷笑。殿上相识的神官都大是惊讶,这可完全不是往日的泰华殿下! 应当说,今日的郎千秋一直都很反常。换作往日,他早站着睡着了,又怎么会冷静专注地听到现在? 角落里的谢怜一阵头晕目眩。他听到郎千秋道:“招不到他的魂,当然是因为他没死。” “钉了四十九颗钉子还能没死?” 郎千秋道:“没死。而且,我说我没看过他的脸,那是从前。”师青玄奇怪道:“什么叫‘那是从前’?难道你如今就能看到了?” 谢怜听不下去了。 他腹中有什么东西在灼烧沉浮,有种已经七窍流血的错觉。他都听不到郎千秋接下来说了什么,自然听不到四周骤然的鼎沸。 他只看到,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右腕。一抬眼,郎千秋愤怒的目光等待多时,几乎瞬间就将他焚烧殆尽! 他死死抓着谢怜,一字一句咬牙道:“我明明亲手把你钉进棺材里的,你是怎么出来的…国师?” 谢怜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他能看到郎千秋此刻的脸有多恐怖。他倒退一步,心中有个声音说“完了”。 神武殿中,哑了,惊了,屏息三声后,轰的一声炸了。沸粥之中,师青玄蒙道:“什么国师?不是我想的那个国师吧?”谢怜定定神,刚想开口,郎千秋一句就打散他要说的话:“别想否认。这几日我去查看了墓地,棺椁早被人破坏过里面根本没有人!” 艹,听郎千秋这样说,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君吾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指着我说:“泰华,你以前似乎也和这只女鬼认识吧?我听青玄说过。” 郎千秋听君吾这样说,又联想到谢怜和我的关系,而且当时鎏金宴一事发生时,我也在永安国,顿时,郎千秋炸了。 “你,你,是不是你破坏的棺椁!是不是你把他挖出来的?”郎千秋气愤地指着我吼道,我被吓了一跳,接着,郎千秋好像想来抓我,但是被风信裴茗给拦住了。 在场的所以人已经惊了,师青玄张着嘴巴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这个女鬼也参与了血洗鎏金宴一事啊,毕竟他俩的关系可不一般,要是真的是她破坏棺椁,那…………”低下有神官肆意猜测,郎千秋听了眼睛瞬间充血,见抓不到我,又看向谢怜。 “你承不承认?本来我以为那剑可能就是一个赝品,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前用剑,你居然用那招,你是真怕我认不出来你啊,还有,她,她当初参与过那事吗?你说!” 郎千秋几乎是吼了出来,我怨恨地剜了君吾一眼,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把我带到这里,就为了做这件事? 谢怜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装了,直接说:“是,是我,是我做的,但是她没有参与,当初就是我一人做的这件事。” 谢怜爽快地承认了,但是却把我给撇开了关系。 “那个啥,当初是我把棺材给挖开了,那是因为我觉得太子殿下不可能做那种事,所以才这样………”我鼓起勇气说明这一事实,郎千秋却嗤笑。 “哼,我亲眼看到,还有什么不可能?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郎千秋再次对我吼道。 “够了,这事就是我做的,所以你想怎么样?”谢怜倒是冷静地可怕,淡淡开口。 郎千秋见谢怜如此,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