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已经成为烟霞峰关注焦点毫不知情的纪瑄,注意到了皆宜阁发放的灵果种类有所变动。
他借此机会,把自己的那份灵果放到苏慕梨面前,轻描淡写地道:“小姐,这次皆宜阁分发的灵果,味道与以往有所不同,我实在是吃不惯,丢了又觉得可惜,不知你可否愿意帮我分担一二?”
苏慕梨看穿了纪瑄平静外表下隐藏的担心,坦诚道:“纪瑄,活不过二十岁之事,是我编造的。之前,由于一些变故,我身体受创,经脉受损,之后又多番与敌对战,透支严重,导致每日吸纳的灵气都用来修复身体,这才无法炼气提升修为。等身体恢复就好了,你不必为此担忧。”
听了苏慕梨的解释,纪瑄心情轻松许多,但仍坚持道:“小姐,我真的不喜欢吃这些灵果……”
苏慕梨拿起一颗色泽艳丽、香气四溢的红果,“宗门提供这些灵果,并不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味道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将迈入炼气后期,届时修为提升所需灵气将大大增加,珍惜每一缕灵气,方能助你早日筑基。”
纪瑄:“可是,我听说筑基后就要进入内门,内门弟子不得随意出入外门。如果我离开了,谁来照顾你呢?”
苏慕梨望着少年脸上不加掩饰的烦恼,暗自思忖:我明明比你年长几岁,是什么给了你我无法照顾自己的错觉?
不过,她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回道:“虽然我的修为没有提升,但身体已经恢复不少。院中琐事我可以自行处理,再者,如今也无人能欺负得了我。”
纪瑄知她所言非虚,渐渐放下心来,离开苏慕梨房间,去找孔铭,约他第二日结伴学习引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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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钱明峻在云渺台看到独自打坐的苏慕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拉着齐博故意从她面前经过,大声道:“有些人啊,就算是傍着个男人,啊,不,傍着一个孩子进了宗门,修行再努力也不过是徒劳,三个月过去了,连个屁都不是。听说咱们太玄宗建宗至今,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废物,简直是宗门之耻呀!”
齐博恶意满满地附和:“修为不涨,但身娇体弱易推倒,可惜个中滋味,只有纪大天才才能领略喽……”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正在打坐的苏慕梨耳中。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便动手揍人,因此仍然保持打坐的姿势,眼睛都没有睁开。
与同伴一同往云渺台上方走去的杨诗晴却看不下去了。
她脸色冰冷,停下脚步,冲钱明峻、齐博怒斥道:“你们两个,嘴巴放干净点!身为大宗弟子,毫无仙师风范,整天拿臆想的事情取乐,真是丢人现眼!宗门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败类!”
面对杨诗晴的怒骂,钱明峻、齐博没敢反驳一句,灰溜溜地离开了。
虽然杨诗晴灵根资质、修为都不出众,但两日前,烟霞峰杨峰主才来外门看望过她,二人知道她背后有杨峰主这个大靠山,根本不敢得罪。
苏慕梨把杨诗晴仗义执言之举暗暗记在心里,不过,明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杨诗晴身边的女伴见状,低声道:“你看她都不理你,你替她出什么头呢?”
杨诗晴边迈步向上走,边道:“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他们这样编排人,又不是为了让她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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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钱明峻、齐博在返回桂华院的途中,惨遭不明身份者的毒打。
对方出手迅捷且狠辣,两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瞬间击晕,连对方的容貌都未曾看清。
半夜时分,钱明峻悠悠醒转,摸着额头上的大包,疼痛难忍。
他叫醒躺在身旁的齐博,两人鼻青脸肿地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和愤怒。
天一亮,便迫不及待地找到李卫师叔,将此事详细禀报。
李卫经过一番调查,排除槐香院的其他三人,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在纪瑄身上。
然而,鉴于纪瑄前途无量,且是提携他的秦长老亲自收入门下的,再加上钱明峻二人所受只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李卫权衡利弊后选择息事宁人,告诫他们今后要谨言慎行,切勿再中伤他人。
挨了打又受到训诫,钱明峻和齐博心中怨恨难平,将这笔账悄悄记在纪瑄的头上。
半个月后,伤势痊愈的二人,来到云渺台修行。
再次遇见独自一人的苏慕梨时,钱明峻想起这半个月的折磨,愤怒地道:“苏慕梨,你有本事就别告状,自己来打我呀!只会躲在一个孩子身后当缩头乌龟,我瞧不起你!”
苏慕梨冷笑一声,暗道从未见过如此情真意切地要求,那我就满足你吧。
当晚,钱明峻和齐博再次遭到神秘人的毒打。这让他们更加确信,就是纪瑄下的毒手。
为了报仇雪恨,二人自此拼命修炼,日夜不辍,努力提升修为,实力渐渐与同等品质灵根的弟子拉开了距离。
苏慕梨看到他们这样的积极转变,一下子打开了思路。
她深知,想要依靠整个修仙界的力量杀回冰渊,又不重蹈百年前仙魔大战的惨烈结局,就必须从根本上提升修仙界的整体实力。
现在,她势单力薄,无法直接撼动大局,那就先从身边的这些外门弟子开始着手。
自此以后,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外门之中那些懈怠修行、荒废时光的弟子,无一例外地会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拖入隐蔽之处,遭受一顿严厉的教训。
对于一些冥顽不灵的弟子,苏慕梨更是改变声线,直斥他们荒废修行,并警告他们,若在规定的时间内未达到她所规定的炼气层数,便会再次遭受毒打。
苏慕梨的行动果决而隐秘,从未留下任何痕迹,使得那些被教训的弟子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为了避免再次被打,只得按照她说的努力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