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拼命挣扎着,余悸另一只手直接拽着我耳朵,朝雅琴道:“雅琴,你先忙,我先送这家伙回去。”
余悸说着又拽着我往外走,疼得我龇牙咧嘴。
“重庆男人不能扯耳朵!”
“少废话,走了,送你回去。”
余悸拽着我上车,我揉着被她拽得生疼的耳朵,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她已经一脚油门下去,路过减速带,颠得我飞起。
吓得我抓着扶手哇哇乱叫,手忙脚乱系上安全带。
等车子行驶到主干道上,速度才慢下来。余悸以训斥的口吻道:“看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光想着吃,我都捂嘴了,你还问。”说完她又补充道:“以后不许问雅琴以前的事,听到没。”
“我以后没事见她干嘛,刚刚就顺嘴一提,我又不知道不能问。”
“反正我现在给你说了,以后不许了。”余悸沉默片刻,又道:“程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丢工作了。”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余悸停下车,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什么加丢,我那是自己辞职的,我炒了他,不是他炒了我。”我笑着辩解。
余悸盯着我,凶道:“装,你还给我装,你越是这样无所谓我就越愧疚的,程诺!”
我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红灯,答道:“谁说我是为你了,我才不是,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是追求自由,这不你教我的,就活这几十年,天天给人当孙子,以后没了我都闭不上眼,我还年轻,为什么要拉低自己讨好别人。”
余悸沉默,前方的绿灯亮起,车子安静的行驶在路上,可以听到雨刮器和雨水的声音,雨幕里的世界朦朦胧胧,在挡风玻璃上像水墨晕染的画布。
“你来蛋糕店吧,现在蛋糕店就雅琴和我,收入够三个人分的。”余悸打破车里的安静道。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道:“算了,我不适合这种阴盛阳衰的工作,何况我跟雅琴不熟,万一以后说错什么话我都不知道。”顿了顿,我八卦的补充道:“要不你给我讲讲雅琴的事?”
余悸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埋怨道:“还不是怪你们这些花心大萝卜。”
余悸说起就来气,直接超了一辆车,然后叹了口气道:“雅琴以前是个护士,她有个男朋友,好像学历挺高的,是博士还是硕士来着,有点记不清了,他俩交往两年多了,本来都已经打算结婚了,可男方父母打死都不同意,觉得雅琴配不上他们家,觉得一个护士拉低了他们,门不当户不对,非要把他们拆散。”
说到这,我已经能听出余悸语气中深深的怒气,车里狭小的空间都充斥着怒火。
我突然也挺同情的,不是感同身受,但也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本来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偏偏最后的临门一脚,都毁在了最亲近人的手上,他们用笑脸,用为你好,用他们自认为过来人的经验,扼杀了代表自由与纯洁的爱情。
雅琴是这样,冯轩也是这样,如果当初尧玉的亲人没有百般刁难,冯轩也不会走上一条触犯大国铁纪的道路,毁了他们的爱情。
余悸调整下状态,重重叹道:“不过那男人也挺有骨气的,他父母逼走了雅琴,他自己也和父母决裂了,除了每个月给一笔赡养费,他自己也搬了出来。”
“那他没在找雅琴?”
“找了。只是雅琴躲着他,没给他任何消息,就从医院辞职了,然后开了蛋糕店,悄悄退出了他的生活。”余悸有所猜测道:“可能也是因为太爱了吧,不想他在父母面前为难。我可告诉你,雅琴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所以她才会为难自己。”
我深表同情,然后有些好奇道:“那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
余悸摇摇头:“不知道。”
“操!那你这些怎么知道的?她给你说的?”
余悸笑了笑,道:“我猜的呗,一半真的一半猜的,我是不是很有编故事的天赋?”
我黑着脸,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