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神的望着电脑,目光好似能洞穿冰冷的墙壁,看到这个世界虚幻的诺言和虚伪的人性。
夜深了,电脑上的时间不知不觉跳动到凌晨两点,我该做出决定了,我告诉自己,明天一早,我应该和他好好谈谈。尽管他是我兄弟,可他毕竟错了,如果我一味的偏袒他,那我的良知和人性,或许真的会给狗狗都不吃。我不能因为夜的寒冷,就凉了我的感情,将我仅存的良知交到夜晚的手上。
我必须要和他认真的坐下来聊聊,即使可能会赌上我们好几年的友情,我也必须要做。
夜是平静的,也是躁动的。有人享受夜的静谧安稳入睡,也有人沉溺于夜的爱如火不可自拔。
这才是生活的真实写照,揭开一个个人性的面具,展露出不同的生活本性。用人性,构建出立体的世界和情感。
……
次日一早,我走出网吧的刹那,看到了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
尽管我一夜没睡,此时也毫无困意,在路边的小店吃了一碗面条,我给郑浩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我在公园等他。
城市伴随着阳光定时苏醒,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我在公园的长椅小等一会儿,郑浩一脸春风得意的姗姗来迟。
他坐到我旁边,将手搭在我肩上,心情舒畅道:“一大早的,干嘛呢,我昨晚忙活了一晚,没睡好就来了。”
我将他的手拿下来,他洗了澡和头发,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昨天都忙什么呢,自己婚房都不见人影。”
“昨天给他们安排住的,然后想起还有些东西要买,我就买东西去了。一个人嘛,买的慢,就花了点时间。”
见他还在撒谎,我对他的失望更加深了,平淡问道:“阿提也来了吧?”
郑浩明显一愣,随后笑道:“当然啊,她是伴娘,不来怎么行。”
我难以置信,阿提是伴娘??他怎么敢啊!我突然觉得这场原本代表美好神圣的婚姻顷刻间变得十分讽刺和不堪。他的笑容好像是对婚姻的亵渎。
我的声音有些生硬,道:“秦湘同意了吗?”
“她肯定同意了啊,我和她商量好了的,而且秦湘和她也是同事,你忘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秦湘也是跳舞的,同时我也更加惊讶,这样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秦湘的眼皮子底下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一时语塞,感觉胸口压着一块巨石,或许是察觉到我的异样,郑浩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我刚才就看你脸色不好,还有黑眼圈。”
我无言的摇头,当着他的面,伸出手从他手臂上的衣服上扯下一根长头发。
我捏着头发,抬起头用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看着他,这种情绪有失望,有怀疑,也有不甘和疑惑,它们交织在一起,直直看着他。
郑浩脸色一变,道:“程诺……”
我摇头示意他不用解释,脸上带着失望的笑容,打开手机上的相册,将我昨晚拍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我看到了郑浩脸上的震惊和躲避,他望着手机沉默,我艰难的笑道:“郑浩,你说的忙是忙着带人开房?还是忙着试一下酒店的床结不结实?”
郑浩没有说话,我有些心痛的闭上眼睛。即使他是我的兄弟,我也为他感到不耻,他毁了爱情,玷污了秦湘眼里的爱意,他让满眼爱意成为一场笑话。
“你为什么要拍下来?还是说你今天一早约我就是为了这件事,一大早就刚正不阿,忙着批判自己的兄弟。”郑浩的语气有些不悦。
“你说我为什么要拍下来?郑浩,我t拿你当兄弟,为了你和秦湘的事忙前忙后我没有丝毫怨言,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t是一场笑话。……你对得起秦湘,对得起我们吗!”我的大声质问让郑浩哑口无言。
他沉默半晌,烦闷的从口袋掏出烟盒,而我的目光,却被粘在烟盒上,一起被带出来落到地上的套子吸引。
小小的一片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却像针一样狠狠刺在我眼睛上,如同火上浇油,心中的怒火烧得更加猛烈。
郑浩手忙脚乱,慌乱的从地上将套子捡起来塞进兜里,试图掩盖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抬起头,目光一下子对上我的视线,他的眼神闪躲,却还在给自己开脱:“程诺,你听我解释,这……这……”
郑浩语塞,终究还是在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还想看他能编制出怎样的谎言来开脱自己,他却直接从长椅上滑下去,跪在我面前:“程诺,我求你了,你别告诉秦湘好不好,她有病,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你看在秦湘的面子上,别告诉她好不好。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保证……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别告诉她。”
我的胸口好像堵着一块巨石,呼吸都喘不上来,看着郑浩此时的样子,我心痛的闭上眼睛,这也意味着我们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可能。
到底是为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有给他答复,带着满心伤痛,孤独的远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忏悔。……对,我希望他能忏悔。
我想拆穿他,可他说的没错,如果我现在告诉秦湘一切,那么她一定是接受不了的,甚至很可能在自己结婚的前两天崩溃,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我能怎么办,我真的替秦湘不值啊!我烦躁的迎着太阳走在路上,此时的我,无比渴望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给我出谋划策。
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帧一帧跳动的相册,贯穿始终。……过去的郑浩虽然爱玩但重情重义,现在的他好像已经被欲望遮住双眼。我不想接受这一切,因为他曾经是和我一起彻夜长谈的兄弟。
我想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给人以纯洁,纯洁的来、纯洁的活、最后纯洁的死,一切以纯洁还以纯洁。
我的困惑和难受在身体中膨胀,好像要把我撑裂,我需要释放出来,我翻动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找到了一个感觉好久已经没有联系过的人拨通过去。
我已经不在乎她会不会又来一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话来损我,我现在只想找人聊聊,用她的话来开导我心中的不快,即使她损我,我也能从烦闷中找到突破口,将注意力从这件事跳到和她拌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