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我可学不来。”
“哎呀,挂了,不跟你说了,本来就烦,现在更烦了。”
挂了电话,一番斗嘴下来,心情舒畅了许多。冬天早晨格外冻人,吹过的风就像带着刀子划拉过脸颊,割得生疼。我下意识用手搓了搓脸,试图搓化寒风冰冷,搓来冬日暖阳。
我尝试着破口大骂,又因为词穷,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烂熟于心耳熟能详的字眼。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网上有网友总结出的一个当下人们吵架骂人时的规律:“以妈为中心,以爸为半径,以祖宗十八代绕一圈,赢则双亲健在,输则族谱升天。”当时我就觉得这描绘得贼形象,贼生动。
现在一想起来,忍不住把自己都气笑了。
抓来一把风做梳子,勉强在风中梳理一番情绪,我怀着特殊的心情,回到了郑浩的新房。
看着门口上的对联,我感觉这是天底下最刺进心脏的的讥讽,一笔一画好像都是被讽刺刻画出的,先是凝聚成字,然后汇聚成句,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数不清道不尽的不耻。
打开门的那一个,映入眼帘的喜气洋洋好似从天堂跌倒地狱,没了昨日欢愉,有的只有不忍直视。
已经完善的新房里并没人,我里里外外的逛了一遍,然后长叹一声,关门离去。
我没有回家,而是需要一场短暂的长途跋涉来抚慰我的情绪,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从新房徒步到秦湘家楼下。
上楼的时候,我在楼下的停车场看到了一辆崭新的商务车,在网上查了车标才知道是一辆埃尔法,一百万左右,不经有些感叹,这车在县城已经妥妥的豪车了,以前来秦湘家还没看见过。看来丰都最近这几年发展的还不错,这也加深了我留在县城发展的想法。
当我敲开秦湘家门的那一刻,心中退却的罪恶突然隐隐悸动,无以复加下,向着心脏更加深刻的袭来。
“程诺!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郑浩呢?这几天麻烦你了,新房装饰的怎么样了?”
面对秦湘提高声音一连串的问题,我被堵在门口叹道:“姐姐,你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
秦湘依旧挺着个大肚子拦在门口,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这是干嘛?不欢迎我?”我狐疑的问道。秦湘奇怪的举动让我下意识伸长脖子往屋内望去。
秦湘抬起手推着我道:“家里忙着装饰太乱了,没什么好看的。”
“乱就乱呗!我又不说什么,再乱能有装饰新房时乱?”我扒在门上,努力稳住自己朝里看去,像一只长颈鹿一样伸长脖子探望。
秦湘直接一只手糊在我脸上,我怕伤到她,导致我挣脱不开,一不留神被她推到门外,她也顺势将门带上。
听到门关上,秦湘也松开了我。看着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更加疑惑。
一个大大的疑问在我脑海中冒出,忍不住下意识想到:这两口子是不是都有啥问题???
郑浩在结婚前瞎搞被我发现,现在来秦湘家又被拦在门外,种种迹象,都很难不让人遐想。
有时候就是这么碰巧,上一秒刚遇到什么事,以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总会在莫名其妙中给它披上似曾相识的面纱,不由分说的往前一件事上靠近。
可婚姻毕竟是神圣的,如果因为我的原因,我的猜想,让我肆意揣测抹黑秦湘所憧憬的爱情,那我一定有病。
思绪无根无据随念生长,像没有线的风筝,牵不住,就收不回来,冲出自己的范围之内,跌跌撞撞乱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