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娶慕瑜,这太子之位还会是我的吗??” 东陵晟眼露疯狂,“若不是您,我怎会生出这般心思!”
东陵川恍然,他是曾经说过娶姜家三女者可为太子,但……“储君之位,终究是有德有才者方能居之,选你为太子,也并不全然因你与慕瑜的亲事!”
“父王……”东陵晟心头震动,此刻他才知道他错得离谱。然而这世上绝无后悔药可吃。一时怔怔难言,心中几经翻涌。
姜玉烟不看他,直接问东陵川,“陛下以为如何?”
东陵川皱了眉,“他自是罪该万死,但既然慕瑜平安无事,是不是可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联姻之事依旧算数,我的二子亦是采武功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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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芷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嗨,你这伯伯怎么回事?!我三姐还活着是她福大命大,可不是东陵晟手下留情。那可是万丈悬崖啊!还有,您怎么还好意思提联姻之事?!”
“芷儿!”姜玉烟喝了声,“陛下勿怪,幺女无理了。”
那东陵川被慕芷说得面色铁青,但到底理亏,没有拂袖而去。
他与姜玉烟是旧识,也知她最是良善,他虽恼怒东陵晟的行径,但这却是他最为出息的一个儿子,无奈只好豁出一国之君的脸面求情。
谁知姜玉烟却淡淡开口道:“慕瑜是我大月天子亲封的静瑜公主,贵国太子蓄意谋害于她,便是挑衅我大月国威。陛下若不给个说法,恐怕难以平息民怒。何况,我姜家的实力想必陛下也是清楚的。”
姜家之神秘,不仅在大月富可敌国权倾朝野,甚至和凤奚女皇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别说手下能人辈出,若是动了真格蓄意追杀,就是一国之君也睡不安稳。
东陵川静静地看着她,“你我多年往来情意,当真要做得那么绝?”
“若立场对换,假使我儿对你的小公主做出此等事情,我必亲手宰了他。”
那东陵川无言以对,最终叹道:“你放心,我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东陵晟见此情形,也知大势已去。心中不知是悲凉还是悔恨,恍惚间已忘了周遭的一切,只定定地看向慕瑜,那个曾经眼中有他的女子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令人遍体发凉的陌生。
当初在上京,他是蓄意接近她。可他亲手为她打磨那小姐椅时,却是笑着的,高兴的。
怪只怪,相识太晚。而他,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之前便已犯下大错……
三天后,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大俞太子被废,贬为庶人终身拘禁。同时,大俞国主遣使向大月送上国一封,解除前太子与静瑜公主的婚约并向大月致歉。
联姻公主遇刺案就此落幕,一时民间众说纷纭,热议沸腾。
慕芷觉得她三姐此时失了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就不用想起当初经历过的那些痛苦的事情了。时日一长,往事便也烟消云散。
“真不跟娘回去?” 姜玉烟要将慕瑜和她的小郎君带回上京医治,不放心地又回头问问这个小女儿。
“娘,我替三姐去寻浮花碧仙草!寻到了我就回京。”
姜玉烟哪里还不知她的心思,觑她一眼,“跟娘还打哈哈,梦儿如今在松云山不好过,你想去就去。不过,万事要当心。”
慕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要寻仙草也是真的,不放心叶梦心也是真的。
“我把幽云卫留给你?”
“不用不用。”慕芷挤眉弄眼,低声道:“沧一叔年纪也大了,就让他在京城陪着娘吧。”
那玉临风连忙表忠心:“太傅,晚辈愿为小姐贴身护卫,您尽管放心。”
姜玉烟也理解年轻人是不太喜欢长辈跟着的,何况小辈们也有自己的人生,总要从生活的历练中找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不许鲁莽,不许冲动,不该好奇的不要好奇!”
慕芷心里暗戳戳吐了个舌头,“我才不鲁莽不冲动呢!” 但是让她不要好奇那真是要了她的命了!活着不就是因为无尽的探索才精彩纷呈?!
聂澜仿佛知道慕芷在心里说什么,心中好笑,“太傅放心,我会照看媆媆的。”
姜玉烟对他自然是放心得很,柔声道:“小澜你身体不好,别叫她连累了你就行。”
慕芷:“……”
沈逸取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了聂澜,“我观你面色,这些年确实大好。只是仍要平心静气,这瓶护心丹你拿着。”
“多谢沈叔!”聂澜心头酸胀,这两位长辈对他的善意让他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好了,我们走了……” 沈逸瞪了慕芷一眼,语含警告,“在外面乖点。下次再惹事就让你自生自灭。”
“哼,只要爹爹你舍得!” 慕芷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叫众人都掩唇憋笑。
沈逸:“……” 头疼得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儿,拉起他夫人的手就回了马车。
慕芷看着一群人渐渐走远了。这才和玉临风以及聂澜上了天机阁的特制马车,往松云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