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显然不是曲项的对手,向天歌看到曲项一拳狠狠的砸下去,那人呲的一声,鼻子里应声冒出一串血珠子。曲项反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往后扭,另一只手正要去掀开那人头上戴着的面罩。
电光火石间,那人突然从腰上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空洞洞的枪口对准曲项的小腹。
曲项眼睛一眯,反手就剪住那人的手,枪口歪向一边。
那人突然朝曲项很诡异的笑了一声,紧接着,曲项只听到砰砰几声枪响朝着向天歌开过来。
曲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向向天歌。趁着曲项分神的时候,那个戴着面罩的男人一把挣开曲项的手站起来,又是嘭的一声打在曲项脚下,曲项迅疾闪身。回过神,就只见到那个人黑色的衣角在门口一闪而过。
他冷厉的站起来,男人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不见人影。
曲项回头,走到向天歌面前。
这是向天歌人生中第一次见识到真实的枪战,枪声响起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了一下,有不断的回音在脑海中散播开来。
曲项走到她面前,对上向天歌没有焦距的瞳孔,捉住向天歌的手臂重重的晃了一下。
向天歌瑟缩了下,回过神,眼神亮晶晶的对上曲项,眼眶飞快的红了。她颤抖着抓住曲项的手臂,问他:“曲项,你有没有事?”曲项脸上都是狼狈的鲜红,向天歌赶紧抬起手去擦:“痛不痛?你哪里受伤了?”
曲项摇头,他紧紧的握住向天歌的手指头,和自己用力的交握着:“我没事,这是那个人身上的血。”混战之后的卧室狼狈到无法下脚,屋子里被撕扯的乱七八糟,柔软的被子已经豁开很大一个口子,地上到处都是软绵绵的羽毛。曲项拍了下向天歌的头,对她说:“你这里不安全,收拾一下东西,到我那里去睡。”
向天歌六神无主,听到曲项的话,她赶紧点头,正要去衣柜里拿衣服,曲项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这里受伤了?”曲项声音低沉,他抬起手轻轻拭去向天歌脖子上那一条殷红,随后拉着她的手往客厅走:“先消毒。”
向天歌平日里是个很糙的人,作为一个记着,磕磕碰碰都是很难免的,再说,她脖子上的伤口其实并不深。如果不是曲项提醒的话,她都没有察觉到一点的痛。
曲项已经把她摁在沙发上面,转身去拿了碘酒之类的消毒水过来,很认真的扣住向天歌的头,帮她擦掉脖子上的血。
她脖子上被划开一道不到两厘米的口子,伤口不深,血已经自己止住了。曲项撒了药粉在上面,贴上创可贴。
向天歌侧头看着曲项认真的眼睛,心里微荡,她手指一动,趁曲项盖上医药箱额时候,一把从身后抱住曲项精壮的腰,把脸贴在那个温热的背脊上面,她舒服的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曲项,还好有你在。”
是啊,还好曲项赶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向天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有可能,她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不过那人是什么意思?
向天歌记得很清楚那人在痛下杀手的前一秒,还对她说过一句话:“我是谁,问你爸爸去吧。”
为什么,又是和爸爸有关?
最初的绑架案,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是都怪你爸爸。
在凤山遇险的那次,他们说的她不能杀,她是虎爷的女儿。
现在又有一个人,对她说,问你爸爸去。
她的爸爸,到底又在这场角逐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曲项温和的话打断了向天歌的思绪:“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