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给她倒了一杯胭脂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海边玩儿,那边对刚捕捞上来的海鲜有很多吃法,最新奇的是直接生的切薄片,沾了蘸水吃,当地人把它称为刺身。”
沈寒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我听说过这种吃法,父亲说他在江南吃过一种叫鱼生的菜,也是新鲜捕捞的鱼,切了薄片沾着吃。”
顾卿只比她大两岁而已,但是去过好多她没去过的地方,吃过很多她没吃过的东西。
能金榜题名,武能安邦定国,他见过许多世面,却不曾因她是闺阁女子自觉高人一等侃侃而谈,而以平等的身份淡淡的讲述自己的经历。
她看向顾卿的眼神微微发亮,能和这样的男子喜结连理,即使是假的,也不算吃亏。
几人在房中吃的欢畅,楼下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叫好声。
夏雪速度最快,三两步跑到窗边。
“小姐!是蕴公子!”
听到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蕴初上场,沈寒月和顾卿也到窗边去看。
只见一青衣男子站在台上,身姿挺拔,俊雅翩然,将台上其余十一位学子压的黯然无光。
看到他的第一眼,顾卿就可以确认,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思及他和小姑娘青梅竹马十余年的情分,顾卿凤眸中闪过一抹忌惮。
蕴初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攒动的人群,面无表情。
他原本并不准备上台的,是妹妹告诉他这酒坊是寒月的酒坊,强行将他推到台上的。
他以为寒月今日会来,特意用心思做了一首好诗,结果连个人影也没看到,有些兴致缺缺。
他并不图这些虚名,以他的本事只要参加明年的科举,拔得头筹轻而易举,实在无需做这种表面功夫来为自己加码。
既然寒月不在,他也没必要站在这里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蕴初正要抬步下台,蓦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几乎是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恰好对上一双清凌凌,仿若汪了一池清泉的眸子。
是寒月!
他忽的温和一笑,惊起台下一片女子欢呼尖叫。
沈寒月没想到他如此敏锐,先是一惊,然后轻轻点头示意。
她已经成亲了,蕴初虽和她一起长大,和哥哥差不多,但到底不是哥哥,男女有别,她不好表现的过于亲近。
顾卿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捏起一块刚才特意端在手里的樱桃酥送到小姑娘嘴边:“张口。”
沈寒月被顾卿投喂惯了,嘴巴比脑子还快,张口就着他的手直接吃了。
一口进肚才想起来蕴初在下面看着呢,脸登时红了个头顶。
她怒瞪了顾卿一眼,羞的转身回了房间。
顾卿不再看楼下的蕴初一眼,跟着小姑娘进了房间。
“怎么,生气了?”
顾卿有些好笑。
“又不是没喂过你。”
沈寒月反驳:“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是私底下,刚才有外人看着呢!”
小姑娘口中的“外人”两个字取悦了顾卿,他愉悦的笑了笑。
“没事,刚才那个不是跟你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吗?和大舅哥差不多,一家人不必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