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麽了?”龙阔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是男人的?”
“没、没人跟本侯说你是男人。”曾德忌炎打量着龙阔,略有尴尬,“只是你的声音有些像男人。”
“哼!”龙阔眉头不一皱,目光里突然露出一丝怒气,“我本来也是女子声,但却遭人暗害,破了嗓音,这才变成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
曾德忌炎一听,果然觉得龙阔的声音虽然听着像是男子的声音,但始终带着一丝阴柔,不仔细确实是听不出来。
“谁暗害你?”曾德忌炎问道,心想龙阔是龙族之人,常年生活在九龙岭,如果是有人想暗害她,势必是也是在九龙岭,而九龙岭都是龙族之人,那应该是龙族之人。但龙族之人一向团结相爱,除了龙仁与龙克再父子二人,应该再无他人。虽然曾德忌炎心里断定是龙仁父子,但却并没有说出来,担心如果自己说出来又说错了,反而会让龙阔心生疑虑。
“那个疯和尚。”龙阔狠狠的说道,“一直嚷嚷着高僧我!”
“告森卧!”曾德忌炎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忙问道,“就是那个在九龙岭待了数百年的疯和尚,自称高僧我?”
“不是他还能有谁?”龙阔一说到告森卧,语气里都带着杀气,“若不是他,我岂会被逐离九龙岭,独自一人到东海兴风作浪?”
“他是个和尚,佛家之人,怎会害你?”曾德忌炎想想觉得不太可能。告僧卧是为了龙鹤而到九龙岭的,岂会暗害龙阔?何况与告森卧相处的这段时间,虽然他一开始有些疯癫,但却能感觉得到他并非害人之人。这中间肯定有甚麽误会。
“这、这个你毋须多问。总、总之是他害的我就是了。”龙阔说话突然有些吞吞吐吐,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一边。曾德忌炎看着龙阔,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红,刚刚并没有注意到,所以也没在意。
“你要找他报仇?”曾德忌炎问道。
“你说呢?”龙阔侧脸对着曾德忌炎,似有意避开曾德忌炎的目光,“我被他害成这样,龙魄又被收在这剑里,我岂能放过他?”
“不知他为何要暗害你?”曾德忌炎见龙阔越说火气越大,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突然有些尖锐起来,有破音的迹象,想来应该是对告森卧极恨无比,否则也不会如此,便想知道前因后果。
“这事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再提起。”龙阔把头微微昂起,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突然跟曾德忌炎问道,“外面有个人,我听说他叫呈怀。是不是?”
“嗯。万年前你们龙族与神族大战的发起人。没有他,也不会有那场大战。”曾德忌炎点头道,“你应该知道他的。”
“知道。”龙阔回道,突然转脸面对着曾德忌炎,“他已经从育龙泉里出来了,龙鹤也出来了,那个疯和尚哪去了?怎麽没见他在这里?”
曾德忌炎看着龙阔,心有不解。她既然如此痛恨告森卧,为何在问起告森卧的时间,目光一直在躲闪?好像连说到“告森卧”这三个字都极为害怕一样。
“为何要来?”曾德忌炎觉得龙阔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蹊跷,告森卧不是龙族之人,而现在是晓琼所带的伪小神人来攻打龙族,虽然告森卧在九龙岭数百年,但他终究是异族,不需要来这里的。但听龙阔口气,似乎是必来无疑,而且似乎是与龙鹤、呈怀有关。
“他心上人来了,他还不来?”龙阔笑道。
“龙鹤?”告森卧到九龙岭的目的就是为了龙鹤,这个龙阔自然也知道,但从龙阔的嘴里说出来却感觉怪怪的。
“他不是为了龙鹤才来九龙岭的吗?一来就抓了几个族人逼问龙鹤的下落。”龙阔脸上的笑让曾德忌炎感到有些不适,总感觉龙阔是在强颜欢笑。
“逼问?”曾德忌炎看着龙阔,不明白她的话,“告森卧原先并不知道龙鹤被埋在玉龙山上吗?”
“他一个异族之人怎会知道?”龙阔说着朝边上走了几步,又站住,仰头望着剑壁,“如果不是我,他到死都不会知道龙鹤在哪里。”
“哦。他最后逼问你了。”曾德忌炎似乎弄明白了,缓缓的点头道,“最后出卖了你,龙每他们才把你逐离九龙岭。”
“哼!我告诉他是让他少受皮肉之苦。”龙阔回头看着曾德忌炎,一脸愤怒的样子,“你以为他一个异族之人到九龙岭来撒野,我们龙族之人拿他没办法?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几分真气内力,打的过几个小孩,就在这里目中无人,被龙每他们抓起来,关在龙玄之地里,若不是我帮他,他现在还关在里面。”
“他是不是又被关在龙玄之地了?”龙阔似乎突然想起了甚麽了,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难怪他的心上人都来了,他还没来。”
“那倒不是。”曾德忌炎依然看不出龙阔到底在打甚麽算盘,本想慢慢的从她嘴里套出些关于告森卧的事,但想了下,一则这是告森卧的私事,二则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多耽搁,便朝龙阔拱手道,“算了。他的事本侯现在也没时间问,何况这是他的私事。你们两的恩怨,你们自己去处理。现在当务之急是助本侯快点出去。”
“哼!”龙阔见曾德忌炎不想说,双手放到背后,冷冷道,“你不说他在哪里,我也甚麽也不说。”
“你!”曾德忌炎一听,不由的哭笑不得,心里暗暗自责,都怪自己多管闲事,东问西问,刚刚直接让她帮自己出去,早就出去了,哪还有这麽多事。
“你可以不说。”龙阔背着双手背对着曾德忌炎往前走,“那就在这多陪陪我和蓝芩,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下次再来人不知是甚麽时候。”
“他不在龙玄之地。外面的呈怀就是他,他就是呈怀。”曾德忌炎不想再多耽搁,“呈怀是他的前世,他是呈怀的后世。呈怀被关在玉龙泉里出不来,只能借他的肉身才能出来。”
曾德忌炎的话还没说完,龙阔就突然站在原地。
“但是现在的告森卧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原有的记忆,只有呈怀的记忆。”曾德忌炎只想快点出去,又继续说道,“本侯也不知道外面那个呈怀现在是告森卧还是呈怀。你若要报仇,可能有点难。”
“为何?”龙阔的话突然变的很冰冷,而且语气极平,没有一点情感在里面。
“龙鹤不答应。”曾德忌炎回道,“何况他也不忘记告森卧所做过的事,你若要杀他,必须把前因后果跟他说清楚,但这样一样,龙鹤定然是不答应的。他们一家马上就要团聚了。”
“他们一家?”龙阔突然转过脸看着曾德忌炎,“那个人明明就是告森卧,他们如何是一家?”
“这你要去跟他们说。跟本侯说没用。”曾德忌炎摊摊手,“本侯知道的已经跟你说了,你可以助本侯出去了吧?”
“那我就把他们一家都杀了!”龙阔像没听到曾德忌炎的话一样,“前世今生,难怪他那麽痴迷龙鹤!”
“你要杀他们一家是你的事,本侯答应你的事已经说完了。还不助本侯出去更待何时?”曾德忌炎见龙阔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感情里,完全不理会自己,便大声喝道,“龙阔!助本侯出去!”
“好!正好我也可以借你的肉身出去报仇!”龙阔突然朝曾德忌炎阴笑起来。
“哈哈哈。”曾德忌炎一听,大笑起来。蓝芩也惊叫一声,朝曾德忌炎喊道,“弑神侯小心!”
“不足为虑!”曾德忌炎笑道,看着龙阔,“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想霸占本侯的肉身。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贪恋本侯的紫麒麟身而死于本侯之手?”
“你现在在龙姬里,还是兽身,你以为你的真气内力用的出来?”龙阔冷笑起来。
“兽身而已。变回人身翻手易事。你以为像你们龙族,在兽身与人身之间变换需要数日吗?”曾德忌炎刚想在龙阔面前展示一番,忽然想到舒雨的话,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时候未到。本侯不想与你争缠。你速助本侯出去。本侯对刚刚的话既往不咎!”
“怎麽?变不回人身了麽?”龙阔见曾德忌炎欲变回人身却又突然终止了,知道曾德忌炎是听了舒雨的话,不敢轻举妄动,“你可知道这些怨魂被吸入龙姬剑是为谁人所用?”
曾德忌炎本以为是龙姬剑剑身,但听到龙阔这样问,心里恍然大悟,急问道:“是给你的?”
“哈哈哈哈。算你聪明。”龙阔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肤突然慢慢变成黑色,等她笑声消失,暴露在外的肌肤全都变成了黝黑色,“不过你只答对了一半。”
“甚麽意思?”曾德忌炎感到四周有些不对劲,光亮在慢慢的暗下来,忙朝四周观望,却看到四周突然生起一团黑气,跟外面看到的黑色怨魂一模一样,心道不好,是怨魂侵入到龙姬剑里为龙阔所用了。
“我死于龙姬剑,怨魂自然也弥漫着龙姬剑。”龙阔阴沉沉的笑道,“这些怨魂有一半是为我所用,助我增长龙魄,一半为龙姬剑自身所用,增长剑气。吸收的越多,我的龙魄却完善,真气内力自然也越强劲。而龙姬剑杀气也会越大,威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