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即使她妥协了,答应留在宫中,他仍然能够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那道墙怎么也瓦解不了。
他试着事事顺从着她,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去为她达成,甚至是出宫这种有违宫规的事情,他都…答应了!
可宴娇…依旧还有一扇心门紧紧关闭着。
如今不知道那扇心门是否已经为他全然敞开?但宴娇这一举动,让他看到了希望。
宴娇在他炙热的注视下,慢慢收回手,攥紧了手中的绣帕,“你明明可以避开的,为什么不避开?”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燕雪淡雅如莲,清风朗月的清隽面容,无可挑剔。
只是嘴唇始终苍白无血色,声音也略有些低哑,若不是宴娇就坐在他的床边,还真有可能会听不到。
他勾了勾唇,“我是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宴娇眸子动了动,她知道,因为那刺客来的太突然,他想要还手根本来不及,避开…倒是来得及…
只是,那刺客的匕首就会刺在自己的身上…
他就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没有避开吧?
“燕雪,你笨死了,你是一国之君,是这大燕国最尊贵的人,若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挡刀…死了,说出去都会笑掉大牙!”
燕雪眸子柔和而缱绻的望着她,眉眼含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其实我很卑劣的,用这种手段,只是希望你心里面能够多念我几分。”
宴娇听了,心里面更加不舒服。
他如此说,只是想要宽慰自己,让自己不那么愧疚难当,殊不知,他的温柔对待,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宴娇别开眼,被他用如此炙热而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实在是不自在。
她用自己自认为最有震慑力,恶狠狠的口吻,警告他,“燕雪,我告诉你,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不许你再为我挡刀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太后娘娘的眼刀子,都快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
却不知道她的声音软绵绵的,瞪燕雪的那一眼更是毫无威慑力。
更像是在怪嗔,撒娇。
燕雪唇角含笑,“待我身体痊愈后,我自会去和母后解释清楚,不会让母后将你千刀万剐的。”
最后的这一句话,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调侃意味。
宴娇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那没来由的慌乱,是为何?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的完成所有任务,脱离这个世界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
“娇娇…”燕雪也顾不上什么伤口不伤口的问题了,迅速的伸出手攥住了宴娇纤细的手腕,眼神紧紧的锁定着她的脸。
“你不留在这里吗?”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勾了勾唇,“太后有旨,陛下在养伤期间,任何嫔妃都不得在这里打扰,更不允许陪着陛下胡闹。”
燕雪,“……”
*
待燕雪养好伤,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